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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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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的齒輪從那一刻起開始了它緩慢而堅定的轉動,終将人們帶向那未知而又遙遠的未來。當時光的塵埃落定,一切真相大白之時,或許連宋思齊自己也不會想到,眼前這位看似柔弱的“小公主”其實是一位小皇子,而且這位小皇子在未來的歲月裡将會成為大齊帝國的下一任皇帝。

這段初遇,不經意間埋下了深遠的影響,不僅改變了宋思齊的命運軌迹,更影響到了整個國家的曆史走向。

當時的宋思齊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對面前這位孩童的身份一無所知,隻是出于本能的保護欲,想要給予幫助和支持。然而,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這個原本出于善意的行為卻為他日後的生活埋下了伏筆。誰又能料到,多年之後,這位曾經的小皇子會成為他一生追求而不可得之人,更是導緻他最終悲劇收場,最終緻他于死地的關鍵人物。

但,那也是後話了。當下的宋思齊,顯然預料不到這些。他隻是一個在見過山河皮髓,流離失所的戰場之後,依然心懷善良的年輕人,對于深宮之中一個孤苦無依的小孩子,他隻想伸出援手。盡管他自己其實也尚未真正成年,在人生的道路上,他也同樣是在跌跌撞撞地摸索前行。在這一刻,他并未意識到這個決定将會如何深刻地改變他的命運。

他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什麼,但即使當初有人告訴他,不要去理會那個哭泣的聲音,不要去管這個孩子,因為這将會成為他生命中的劫數,恐怕他也會置之不理。

*****

主要是,這個孩子出現的時機實在是太巧了,仿佛是命運特意安排的一般。

若是再早一些,如果是宋思齊還在西南,或是正奔波在返回京城的路上的時候,那麼他就根本不可能遇到這個孩子,也就無從談起是否要朝她伸出自己的援手。而假使再晚一些,不需要多晚,哪怕隻是晚上那麼一時半刻,宋思齊也已經陪着太皇太後回到了寝宮,那麼他們之間的交集也就不會發生。雖然等宋思齊回到宮中一段時間後,他們也許還有機會相遇,但是那個時候的宋思齊,還真不一定會還有現在這樣的沖動,去選擇插手這件事。

但是,沒有如果。時間就是如此巧合,一切都發生在最恰當的時刻。此時的宋思齊剛剛從西南邊境回到這座冰冷的皇宮之中,他還沒有完全回到和适應那種優先考慮自我保護的生存方式。在西南的日子裡,除了對待敵人時需要保持殘酷和冷漠外,他對士兵和當地的窮苦百姓總是能夠伸出援手,隻要這樣做不會給他自己帶來麻煩——而在遙遠的邊陲之地,他的身份和地位,也确實很難會因為自己随意伸出的援手而帶給自己什麼了不得的災禍。但是回到京城,尤其是回到宮裡,他還繼續随意幫助他人,是真的可能會給自己帶來災難的。

隻是,現在的宋思齊剛剛才回來,這種習慣一時半會兒還未能從他的身上褪去,因此,當他在這座宮中遇到了這樣的情況時,盡管過往的經曆也在隐隐約約地提醒他不要多管閑事,但以宋思齊的性格和他的那份殘存的善意,讓他在這一刻無法冷漠地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假裝一切正常,然後轉身離開。

這也導緻了宋思齊最初的猶豫和遲疑,因為在這件事上,宋思齊的内心确實充滿了矛盾。一方面,他深知宮廷中的險惡,知道任何一次出手相助都可能帶來難以預料的後果;另一方面,這個時候的他又無法徹底違背自己的本性,放任一個無助的孩子獨自受苦。最終,在内心激烈的掙紮和反複之間,宋思齊還是選擇了插手這件事,伸出了自己的援手,哪怕他知道,一旦介入,就可能陷入一場無法預知結果的風暴之中,但他依然在内心的善良驅使下,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于是,宋思齊選擇了聽從自己的直覺和信念。他明白,即使此刻有人告訴他不要去管這個孩子,不要卷入其中,他依然會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對于宋思齊而言,這是他在那個時候做出的選擇,天時地利人和,可以說一切都剛剛好。

在人生的旅途中,每個人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選擇,而宋思齊的選擇則注定了他的命運将與那位小皇子緊緊相連。無論未來如何變化,他仍然會堅持自己的選擇,直到命運的終點。這種執着和勇氣,是宋思齊成功的性格優勢,但也是讓他後半生孤苦一生的源頭。

*****

當宋元明的手指再次觸碰到宋思齊的手掌時,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模模糊糊地意識到,面前的這個人與自己那些哥哥姐姐們似乎都不太一樣。以往的經驗告訴他,那些同齡人往往會在他信任時突然抽回手,甚至有時會惡作劇般地翻轉手掌,打在他的手上。但宋思齊不同,他的手從剛才到現在,一直穩穩地懸空放在那裡,好像不管他什麼時候才伸出手去,對方都會等待着他,但是宋元明到底是不敢太過分,真的讓宋思齊一直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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