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玲僵硬着身體,面如土灰,心在胸脯裡狂跳,就像敵軍擡着攻城錘不停地撞擊城門,她緊張地張
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屋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危險一觸即發。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肖玲用力咬了一下舌尖,瞬間鹹腥味充斥着口腔,好痛,淚水沿着眼角流到臉頰,僵硬的身軀終于能動了,她馬上搖醒何甜,嘴巴靠近她的耳朵,“别出聲,有壞人進院子,正向屋子走來。”
半夜潛入人家院子,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睡眼惺忪的何甜,聽到肖玲的話,睡意頓時全無,豎起耳朵,果然有腳步聲,聽着絕對不止一人。
她結結巴巴地說:“我們房間門睡前已鎖。”
“這是老房子,如果壞人要強行闖入,那把破鎖壓根擋不住。”肖玲說出的現實打破了她心底的希冀。
一時之間,何甜腦海裡閃過無數遇害畫面,吓得她臉上血色全無,想尖叫,被眼疾手快的肖玲一把捂住嘴。
“别叫,不能讓他們發現我們已經醒了,”肖玲低沉着聲音說。
何甜驚恐地瞪大眼睛,點了點頭。
“你趕緊下床躲起來。”肖玲交代後,快速套上衣服,悄悄下床。
何甜一把拉住她,“你和我一起藏起來啊。”
“不行,我們都躲了,肖珏怎麼辦?而且我們都藏起來,壞人一看房間内沒人,肯定會找,”肖玲急忙解釋。
走前還不放心的交代:“你趕緊藏起來,無法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來,知道嗎?”
聽到這話,何甜鼻頭一酸,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她慌亂地扯住肖玲的衣角,喉嚨哽咽,不停搖着頭。
“沒時間了,你也不想大家全完蛋吧,”肖玲心一橫,一把扯回衣角,不再管她,憑着記憶,摸黑走到書桌前,拉開第二個抽屜,手伸向抽屜内,當手指觸碰到冰涼刺骨的金屬時,她的動作一凝,一秒後,才拿出東西。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正好照在肖玲手上,月光下閃爍着冷冽的寒光,那是一把刀,具體的說那是一把水果刀。
這把水果刀就是肖玲曾想結束自己生命的那把刀,當時要不是高嬸及時出現,在爸爸死後,又被媽媽抛棄的她,現在已是一抔黃土。
她已将痛苦的記憶深埋心底,這把刀也一樣,她将它塵封,沒成想多年後的一天,它又被拿了出來,但是這一次,她即将用它斬惡人,守護她的家人和朋友。
屋外腳步聲已至門口,肖玲緊緊握住刀,手背青筋突起,悄悄走到房門旁,《孫子兵法》有雲:“出其所不趨,趨其所不意。”
屏住呼吸,穩住心神,肖玲眼都不敢眨一下。
門外的人卻在房門前駐足,躊躇了一會兒,離開了?!
聽到腳步聲遠去,肖玲懸着的那顆心不由落下,緊繃的身體突然軟了下去,整個人靠着牆,還沒等她緩過勁,就聽到肖珏的房内響起了打鬥聲。
糟糕,剛剛那些人并沒有走,而是摸到肖珏房間了,意識到這,肖玲再次握緊手裡的那把水果刀,輕輕擰開門鎖,悄悄拉開門,側身出門,然後将門鎖上。
一系列動作迅速做完,便快速奔向肖珏的房間,希望一切都來得及,肖珏你一定要撐住。
肖玲心跳在劇烈跳動,全身血液在快速奔騰。
肖珏的房門大開,借着月光,肖玲看到令她目眦盡裂的一幕。
屋内三個人高馬大的人要綁了肖珏,肖珏反抗,他們就對着肖珏拳打腳踢,肖珏被揍得無力還手,額頭上全是血。
‘轟’的,肖玲隻覺全身血液往頭上湧,她舉起手裡的刀,揮向背向着她的人。
‘撲哧,’一刀結結實實地紮入那人後背,沒等那三人回過神來,她又快速拔出,鮮血随着她的動作噴湧而出,緊接着她又快速刺向另一個人的胸脯。
這一連串的動作全程隻花了幾秒鐘,可謂電光火石般迅猛,驚得那三人全部轉過身看向她。
“卧槽,老大,你沒事吧?”
“屁話,你挨一刀試試?”被問的人又驚又痛,反手去摸後背上的傷口,一看一手的血,黏糊糊濕哒哒,勃然大怒,“臭娘們,你敢暗下黑手?”
肖玲理都沒理,刺人的動作果斷而快速,她要快,隻有快,才能紮到第三個,這樣肖珏能少一分危險。
到現在,她已看出來,他們完全是沖着肖珏來的,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護肖珏。
然而,事與願違,前面兩人被刺,完全是被她的出其不備所傷,現在這三個人都已回過神來,再也不可能像之前那樣輕易得手,肖玲的算盤落空了。
三個人齊刷刷朝她走過來,蔑視着她:“想壞我們的好事?就憑你?不自量力!”
肖玲強壓下内心的驚恐,沉下氣,兇狠地瞪向他們,可惜刀還是不夠大。
沒事的,你可以的!她已經傷了兩個,現在隻要拖,拖到周圍的村民聽到聲音,就有可能獲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