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園客廳。
陰瑩瑩慵懶的斜躺在沙發上欣賞着二哥送來的項鍊,整條項鍊由鑽石鑲嵌成的朵朵花環組成,花兒猶如夜空中的繁星,閃爍着耀眼的光芒,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想象着自己戴着這麼珍貴的項鍊亮相在宴會上,肯定能收獲到一大堆豔羨的目光,成為全場焦點,一想到自己美美的形象出現在衆人面前,陰瑩瑩就激動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最近有什麼宴會呢?”陰瑩瑩心裡盤算着,掰着手指頭劃拉了半天,卻發現近期沒有收到什麼宴會邀請,正覺得遺憾之際,突然看到大哥和肖玲回來,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整個人瞬間跳了起來,走向肖玲,炫耀地揚了揚手裡的項鍊:“肖玲,你看我手裡的項鍊好看嗎?”
肖玲什麼都沒來得及說,便被肖珏一把拉着手往樓上走,“姐姐,走,去我房間,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說。”
明知道肖珏這樣做不禮貌,肖玲也隻是輕輕搖了搖頭,腳步卻乖乖地跟上,嘴角挂着一絲無奈又包容的微笑,眼神流露出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與寵溺。
“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肖玲歉意地回頭看了陰瑩瑩一眼。
這一眼落下陰瑩瑩眼裡卻被認為是對她的挑釁。
哼!陰瑩瑩恨恨地瞪着倆人的背影,猶如一條吐着信子的蛇。
“肖珏,她是你妹妹,我們這樣不太好。”肖玲面露擔憂,她自己無所謂,早晚都要離開,但是肖珏以後還要住這,現在就把陰瑩瑩得罪徹底,她擔心陰瑩瑩會暗地裡對肖珏使絆子。
“别管她,”肖珏不太高興地回答,他就看不慣陰瑩瑩對着姐姐陰陽怪氣,為了避免姐姐在這個問題糾纏,他立馬轉移話題,“實在沒想到高鐵和鐘錢竟然會來找我們,我以前還沒覺得他們有多好,總覺得高鐵太過木讷老實,鐘錢又太過圓滑勢力,這兩人都不好。”
‘噗’,肖玲看他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經點評别人,實在讓她覺得好笑,“哦?聽你這口氣,難道現在你又覺得他們好了?”
肖珏用力點了點頭,“嗯,他們曾為我出生入死,現在看他們不免覺得親切。”
聽到這話,肖玲笑了起來,贊同極了,“ 曾經一起出生入死,共同經曆艱險……我也覺得他們都是頂好的人,大家都是普通人,在日常中不免會有自己一些小性子,然而人在生死關頭最能體現人性的善惡,這次他們能不顧自身危險幫我們,肖珏,他們這份情我們要記住。”
“嗯,嗯,我會報答他們的。”肖珏承諾似的答應。
肖玲不知道自己一句話,竟然就改變了鐘錢和高鐵的命運。
被他們倆念叨的高鐵鐘錢這個時候已經回到了酒店,見過肖玲,已确認她安好,高鐵一直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看着鐘錢拿着手機躺在單人床上發呆,便問:“高大哥,你在想什麼?”
鐘錢興趣缺缺地回了一句沒想什麼,便沒了聲音,往日精明能幹的人這一刻看起來很是糾結、迷茫,還有一絲期待。
高鐵撓了撓後腦勺,問:“你是在想何甜?”
驚得鐘錢從床上蹦了起來,活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眼睛瞪得溜圓,“你,你别胡說……”
“我沒胡說,是你自己說的。”
“我?”鐘錢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地問。
高鐵憨憨地站在那,坦誠地點了點頭,為了證明自己話的可信度,他又說:“你昨晚睡覺一直叫着何甜,還說什麼不要難過,我幫你補救什麼的。”
“鐘大哥,你要幫她補救什麼?”
啊,要死了,鐘錢老臉一紅帶着被揭穿老底的羞赧,呆愣兩秒,他問:“肖珏為什麼說隔壁村有後媽?難道你們村就沒有後媽?”
他在強行轉移話題,高鐵卻沒有反應過來,還如實問答:“我們村确實沒有哪家有後媽。”
民風這麼淳樸?還沒等鐘錢天馬行空胡思亂想,就被高鐵的話打斷。
“我們村是貧困村,村子裡能娶上媳婦的人家本就不多,一次結婚就已經掏空了家底,甚至負債,根本沒有能力二次結婚,所以我們村沒有後媽。”
原來還可以這麼解釋,縱使見多識廣的鐘錢也愣了半天,想了想後,又覺得高鐵說的很有道理。
傍晚,陰家的人又齊聚一堂,人員這麼整齊,在陰家其實并不多見,陰家的常态反而是人員湊不齊。
可現在陰老爺子還沒從房間出來,陰父和周新信就已經坐在沙發那邊讨論着公司的事,在事業上平庸了半輩子的陰父這個時候卻如戰場上的軍師揮斥方遒,指點江山,周新信就像他手下的将領,全神貫注地聆聽,随着陰父的激揚文字,他的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不時點頭附和,聽到不能理解的還時不時發問,這般認真斟酌、仔細思量的模樣,立刻讨到了陰父的歡心,讓陰父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覺得自己的形象瞬間高大了起來,看眼前這個兒子的目光也漸漸變得歡喜,這種美妙的感覺他這輩子都沒有從陰無相身上體會過。
陰母在邊上看着父子情深的畫面,眉眼柔和,期間不時輕聲交待傭人一些事情,俨然一副賢内助的好夫人模樣,對上陰父看過來的眼神,她适時給他一個崇拜又欣喜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