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省招呼衆人,綁了登山繩就順着岩壁往下爬,越往下溫度越高。
“卧槽,下面是岩漿!!!”潘子大叫,“三爺,再往下會直接被融化啊!”
吳三省朝最下面的瞎子大喊,“瞎子,怎麼回事?”
瞎子大笑,“死不了死不了!就是熱了點。”說罷直接松了繩子,跳了下去。
“三爺,下來吧!到底了!”底下傳來瞎子的喊聲。
吳三省咬牙,順着繩子又滑了四五米左右,腳才踩到了地面。鞋底傳來熱烘烘的溫度,吳三省熱汗直流。
“三爺,這裡離下面的岩漿還有幾十米,溫度四十幾左右。不宜久留,再往前走一會就是正門。”
吳三省點頭,眼下除了信瞎子,難道原路返回不成?
三個人熱得連抱怨的力氣都沒有,耷拉着腦袋前進,十幾米後,溫度才漸漸降下去了。一見到墓室的正門,吳三省和潘子就跟打了雞血一般興奮。盜墓幾十年,從正門進入的情況簡直少之又少。
門頭上的四個大字“雲頂天宮”讓吳三省生出恍如隔世之感,不曾想到在西沙海底墓見到的大殿竟然指向長白山。他迫切想進入裡面一探究竟,命潘子直接炸開了石門。
甬道的盡頭立着兩塊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着一些女真文字。瞎子迅速掃了一眼,沒有說什麼。
石碑中央是一座漢白玉石橋,從這裡伸入前方的黑暗裡,橋上可容三輛馬車并排經過,橋下的護城河已經幹涸。
吳三省感到十分驚訝,擁有此等規模的墓室,墓主人非一般王公貴族。
三人打着手電走上石橋,走了不多時,便發現石橋竟是一座斷橋。不過,在場的也都有兩把刷子,飛虎爪一勾,輕輕松松就越到了對面。
石橋的對面是一個巨大的皇陵廣場,穿過皇陵廣場,便來到了神宮大殿,大殿裡擺放着兩輛巨型青銅馬拉車。大殿西側有一個巨型祭台。祭台下,一道道石門向西依次隐入黑暗中。
剛穿過三道石門,瞎子停住了腳步,“三爺,不必往前了,一共六道門,穿過六道門,就沒有路了。”
吳三省驚訝,偌大一個陵墓,連護城河都修了,如果到這裡就沒有路了,那正主的棺材在哪裡?
正疑惑着,黑暗裡爬出了一個巨大的黑腦袋,形如畸形嬰兒。潘子二話不說,端起槍就給了那大頭屍胎一梭镖。哪知,那東西一個接一個從黑暗裡爬了出來,槍聲接連不斷,但架不住屍胎數量衆多,大家連連後退,索性跳到了護城河下面。奇怪的是,那些屍胎在護城河邊上轉了一會就退了,并沒有跟下來。
“三爺,接下來該怎麼辦?”潘子問道。
吳三省定睛觀察着四周的環境,發現這條幹涸的護城河裡布滿了行軍俑,且這些行軍俑都面朝同一個地方。
“跟着這些俑。”吳三省道。
三人沿着行軍俑的方向前進,大約走了一兩公裡後,行軍俑調轉方向,面朝南。又繼續前進了一會,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行軍俑,隻有它面朝東方。
瞎子走了過去,就在這個方向特别的行軍俑腳下發現了一個排道口。吳三省叫了潘子來,潘子會意,下去探路。
“三爺,你不覺得這裡更像是一座修給活人住的宮殿嗎?”瞎子笑道。
吳三省扭過頭來,“怎麼說?”
“石碑上記載的。”
“你能看懂女真文字?”
“略知一二。”瞎子笑了笑,繼續道:“石碑上記載,這座雲頂天宮是明朝著名建築師汪藏海為女真族人修建的。”
吳三省道:“我剛剛也觀察了,但是這座宮殿不止有明朝建築的特點。”
瞎子點頭,“三爺說得對。在明式建築的特點下,還隐藏着一些更古老的建築特點。所以我推測,汪藏海應該也隻是修補,這座宮殿的真實曆史,恐怕還要更遠。”
“三爺,排道可以走。我還發現了這個。”潘子爬了上來,并帶回來一個壇子。
壇子打開,一股奇怪的味道飄散在周圍。
“什麼東西?”潘子不解,“怎麼還有股好聞的酒味?”
瞎子瞄了一眼,道:“猴頭燒。”
潘子又問,“什麼是猴頭燒?”
瞎子科普,“古書《千金方》有記載。在白酒裡放入一個新鮮的猴頭,再加入很多甘松、人參、夾心蓮子、龍骨、還有螞蟻泡制十二個時辰,然後再加入當歸、白求、枸杞、大棗、陽起後、鹿茸等若幹。埋到地裡,就制成了猴頭燒。”
“那可是好東西啊!”潘子大喜。
瞎子愛酒,但從未試過這個配方。如今看了這壇子酒,心裡隻有惡心。他笑着勾住大奎的肩膀,怪笑道:“潘子兄弟,好酒難得,整一口?哦,除了猴子,嬰兒腦袋也可以泡哦!”
潘子倒也不是被吓大的,撇開了瞎子的手,帶頭下到了排道裡。
順着排道,就進入了一個墓室。墓室裡堆滿了猴頭燒。出了墓室,三道石門橫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