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大殿中轉悠,這裡和二十年前一樣,除了中心坐着一個屍體,什麼明器都沒有。唯一值錢的就是東邊矗立着的十根金絲楠木柱子,整間墓室被柱子頂上鑲嵌的夜明珠照得亮堂堂的。東北角的大銅鏡子剛剛被胖子搬過去砸海猴子了,其他三個角落的鏡子都還在。吳邪查看了下這些鏡子的背後,果然隻有東南角的那面鏡子後面有通道。
“天真,我看咱們别浪費時間了,剛剛清河也說了,這條通道後面是死路。”
“可是,萬一我三叔在裡面呢?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要把考古隊的成員都引進那兒去呢?”
靈兒拍了拍吳邪,“走吧,進去看看。”
很快,他們就看到了通道盡頭的珊瑚樹,上面挂滿了青銅鈴铛。
“天真,你估個價,這玩意兒值多少錢。”胖子問道。
“珊瑚這種東西不值錢的,拉出去市場上,十六塊一斤都算好的了。”
“唉,這一趟真是晦氣,什麼都沒有撈到。”
“不過,那上面的青銅鈴铛估計能值幾個錢。”
胖子聽了大喜,就要爬到珊瑚樹上去。張起靈大喝了一聲:“别動!”
胖子吓得一個趔趄,“我的乖乖!小哥兒,我這心髒病遲早得給你吓出來。”
“你們忘了在哪兒見過這個鈴铛了嗎?”張起靈問道。
這一問,吳邪和胖子立馬想了起來,這鈴铛和魯王宮裡見到的從屍蹩肚子裡挖出來的鈴铛一模一樣,當時隻有一個,就給整支隊伍搞的夠嗆,現在這裡好說歹說也要挂了幾十個,這要是碰了,指不定大家都要交代在這裡了。不過,令人奇怪的是,這青銅鈴是戰國的東西,出現在魯王宮情有可原,出現在這裡算是個怎麼回事?
“有人!”靈兒手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地上,幾個人立馬将手電光聚集了過去。
“阿甯!!”吳邪大喊,趕緊跑過去查看她的情況。此刻的阿甯目光呆滞,不掙紮也不說話,和那個神采奕奕的阿甯簡直是兩個人。
胖子道:“會不會是這娘們看到了什麼,給吓傻了?”
吳邪道:“就她這身手,怎麼可能給吓到?不會是裝的吧!”
胖子想了想,覺得吳邪說的有道理,“你說的不錯,最毒婦人心。要不,咱們一人甩幾巴掌給她,看看她有沒有什麼反應?這女人很要強,幾巴掌下去,任她是什麼貞潔烈女……”
靈兒越聽越覺得不妥,打斷了胖子:“胖子,你這手段都從哪兒學的?”
吳邪心軟,罵道:“你他媽的革命片子看多了,學什麼國民黨特務,你看她這樣子,你下得去手?”
胖子舉起大巴掌,在阿甯的小臉那兒象征性地甩了幾下,發現确實下不去手,“可惜胖爺我從來沒打過女人,那你們說他娘的怎麼辦吧?”
吳邪想了想,“我看一時間也判斷不了,我們先把她綁起來,帶出去後直接報警,交給警察處理!”
“交給……警察……?”靈兒笑看吳邪,“你果然是根正苗紅的祖國好青年。”
胖子大怒,“你他媽是真傻還是假傻,我們幾個是倒鬥的,倒鬥你知道是什麼不?交給警察,你腦袋撞豬上了?”
吳邪也想給自己一巴掌,暗罵這古董鋪子小老闆的心态怎麼還沒改過來,“我這兩次倒鬥都是趕鴨子上架,還覺得自己是大大的良民。習慣了有困難找警察,你就當我放屁,我重新說。”
胖子擺了擺手:“得了吧你,指望你,黃花菜都涼了。小哥兒,你怎麼看?”
張起靈蹲下來,用手電去照阿甯的眼睛,半晌,他淡淡地道:“比吓傻了嚴重。”
“啊?這什麼情況?”
張起靈沒有回答,看了一眼珊瑚樹上的青銅鈴铛。幾個人一下子也猜到了可能是這鈴铛所緻。
靈兒十分疑惑,阿甯明明已經出去了的,為什麼會到這裡來?難道一路阿甯都在跟蹤她和小哥?還是說那個所謂的出水口連通的是這棵珊瑚樹?她這麼想着,站起身來,就朝着珊瑚樹走過去。
果然,就在珊瑚樹的後面發現了阿甯的潛水裝備。她正想爬上去看仔細些,被張起靈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