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飛馳在蒼茫的戈壁上,按照阿甯的計劃,由敦煌出發,過大柴旦進入察爾汗湖地區,再進入柴達木盆地的無人區,然後由定主卓瑪帶路。
靈兒和小哥還有瞎子坐在同一輛車裡,阿甯的車在他們前面,解雨臣和吳邪在他們身後的另外一輛車上。為避免車子揚起的漫天黃沙擋住彼此的視線,車子與車子之間離得比較遠。
窗外的荒涼一望無際,剛開始的時候,路上還能看到一些人家的房子,再後來駛入戈壁灘之後,景色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為了緩解這種無聊,開車的司機們一路飙車。幸虧經常坐瞎子的車,這種競技在靈兒看來也不過是小兒科了。但吳邪的心态就沒有這麼平穩了,他緊緊握着車子頂棚的拉手,心髒幾度跳出了嗓子眼。路虎的速度非常快,兩天的時間,他們就進入了柴達木的腹地。
傍晚的時候,定主卓瑪憑着當年的記憶,找到了一個小村子,這裡是地圖上有标示的最後一個地方,村子裡還有四戶人家,一行人就在這裡紮營休息。
吃過東西,吳邪等人圍着篝火躺在各自的睡袋裡閑聊,随着叽裡咕噜的聲音越來越小,大夥漸漸入睡。
靈兒看着天空,這裡的天空離地面很近,星星的影子随處可見。她輕聲喊小哥,指給他看最亮的一顆。張起靈嗯了一聲,閉上了微睜的眼。
靈兒露出笑容,心裡軟軟的,輕柔地吻了張起靈的額頭。
“清河。”一旁的解雨臣輕聲喊道。
“嗯?”
“你像換了個人。”解雨臣雙手交叉後仰,腦袋枕在手心裡,看着天上璀璨的繁星。
靈兒不知回些什麼,隻輕嗯了一聲,問道:“你呢?還好嗎?”
“老樣子,都是解家生意上的事,平時很忙。”
“秀秀呢?”
“好,她惦記着你。上次一起吃飯,她還說什麼時候來杭州見見你。”
“我該抽空回北京看看你們的。”
“無妨。大家都有各自的事忙着,聚少離多是常态。”
“是。”
兩人說着說着,聲音越來越小,漸漸地被困意席卷。靈兒迷迷糊糊感覺小哥從身後抱住了自己,她下意識地往他那邊擠了擠,也就睡了過去。
張起靈睡眠淺,半夜裡,察覺到有人摸黑走到了他們身邊。那人剛蹲下,就被張起靈抓住了手腕扣在身後,那人疼得龇牙咧嘴,忍着痛盡量壓低了聲音,“我祖母要見你。”
張起靈一聽便知是紮西,松了手,拉開睡袋,輕盈地爬起來,沒有驚動靈兒。
紮西一臉不悅,指着一邊的吳邪,“還有他。”
張起靈沒有理會紮西,紮西無奈,自己去叫吳邪。
吳邪好對付得多,紮西一把就将吳邪的嘴巴捂住。吳邪驚醒,準備掙紮,就看見紮西奮力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輕聲道:“我祖母要見你。”
吳邪點了點頭,紮西方才松了手。二人貓着腰來到了定主卓瑪的帳篷裡,張起靈已經坐在一邊喝上了熱滾滾的酥油茶。
“奶奶,人來了。”紮西用藏語對定主卓瑪說道。
定主卓瑪點了點頭,示意他們二人坐下,用藏語說了一長串話,紮西将定主卓瑪的話翻譯成漢語。
“陳文錦讓我給你們傳個口信。她會在目的地等你們一段時間,不過,從現在算起,如果十天内她等不到你們,她就會自己進去了。你們的時間不多了,你們自己抓緊吧。”
紮西翻譯完,吳邪和張起靈都很詫異,但張起靈很快就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淡然,他問道:“什麼目的地?”
定主卓瑪擺了擺手,說了幾句。紮西翻譯,“我奶奶隻傳口信,其他的,一概不知。你們也不要多問,這裡人多耳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