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你冷靜。”劉校攔着衛喬思語重心長地勸解，“她隻有89%。”

衛喬思雙目猩紅：“是89.99%！她一定是結合體！讓我殺了她！”

“可确定結合體的标準是異化程度40%以上和異化概率90%以上，二者缺一不可。”白大褂頗為遺憾地摘下手套，“很遺憾，方迎她不是結合體，你又判斷失誤了。”

“肯定是她做了手腳，結合體都很狡猾。”衛喬思被按住胳膊，恨不得上前吃了方迎，“89.99%，哈哈哈哈哈，上一次也是89.99%……”

白大褂想起上次的事故，冷臉拔掉了運作的機器：“衛喬思，你不能因為妹妹死了，就懷疑全世界都會異化。”

“白中鹭！”手術台上的儀器叮當作響，衛喬思操縱金屬氣的手抖，“你還敢提我妹妹？那個結合體暴走有你一半的責任，你還有什麼臉留在國邦！”

嗡——

方迎前腳還翹着二郎腿吃瓜，後腳腦子突然一片空白，她仿佛沐浴在羽毛海中，柔軟，輕盈，唯剩落葉知秋。

俶爾手指刺痛，方迎猛然睜開眼睛。屋内所有人都無意識地躺在地上，隻剩下劉校在一旁吃葡萄。

“醒了？你的确很有天賦。”

劉校撥開葡萄皮，檢查室大門吱呀一聲打開，“走吧孩子，委屈你了。”

看來這就是劉校的異能了。

不知不覺的昏迷不醒比盛媛的眼前空白還要恐怖，方迎巴不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聞言腳底抹油直接溜走。

雲語坐在台階上百無聊賴地扇着風，見方迎終于出來，好奇地迎了上去：“你的結果到底是什麼啊，怎麼還聽到衛處長罵人了呢。”

方迎欲言又止，不動聲色跳過她那奇怪的異化概率指數：“結合體是什麼？”

“這個我熟啊。”雲語聳聳肩膀，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果然，衛處和白醫生湊在一起隻有這一個話題。”

她示意方迎靠近，壓低聲音解釋：“結合體就是人類和喪屍結合誕下的後代。幾年前國邦大學招進來一個，異化概率是89.99%，白醫生認為不滿足兩個條件不予受理。但後來那結合體暴走把衛處的妹妹殺了，二人因此結仇。”

原來二人之間還有這樣一段淵源，但醫生都追求嚴謹，從白中鹭的角度來看，她也并沒有做錯。

畢竟不能冤枉正常人。

而衛喬思思妹心苦，身為保衛處處長，嚴打異化三項也合情合理。

“方迎你呢？”雲語挑挑眉，“進去那麼長時間，你的項目不會也出問題了吧？”

也？

方迎想起雲語的異化程度：“你的異化程度是39%對吧？”

“是啊。”雲語無所謂地歎了口氣，“誰知道那機器發什麼癫，沒超過40%就好。”

說罷她一把抓住方迎的胳膊，在她身上嗅了嗅：“能讓衛處和白醫生湊在一起……方迎，你的異化概率不會是89.99%吧……”

方迎無話可說，微笑面對生活。

“難姐難妹。”

雲語對此深感心痛，她大手一揮，架着飛船帶方迎去到大學城裡的美食街裡，美名其曰祭奠她們死去的信任。

面前烤肉呲呲響，見方迎還在研究那張半透明的黑紙，雲語靈光一現：“我想起來了，這些符号我在裝皮肉的實驗罐底見過。”

雲語沾了點水在桌子上畫出個符号，“大概是這樣的，可能是喪保院以前的院徽吧。”

方迎照着雲語畫出的形狀在薄紙上尋找着，果然發現了一個相似的符号。

她不信這是曾經的校徽，方迎更傾向于那個全人類都不願意相信的東西。

文字。

瀕死時看到的東西方迎怎麼也記不起來，而當初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筆記也模模糊糊。

不過方迎直覺認為，實驗罐底部是皮肉自己寫的。

就算不是文字，也是喪屍群體中可以傳輸信息的符号。

這一認知讓方迎後背發涼。如果喪屍真的已經發展到可以發明信息符号的程度，對于人類文明來說一定是一次重擊。

她的研究生生活還沒開始，方迎不會容忍。

“喪保院？你們不會是國邦大學喪保院的吧？”

一冷嘲熱諷的聲音從身邊桌子旁傳來，方迎轉頭看去，隻能從對方身上提取出一個字。

錢。

那女孩頭發順滑有光澤，衣服上玲珑累贅不少，卻更顯俏皮。

“看你們這窮酸的樣子，不會是喪屍精神力保護專業的吧。”女孩将刀叉放下，優雅地擦擦嘴。

“你們真是被國邦騙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