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後,除卻外圍,内裡鴉雀無聲。
“什麼叫階梯遊走啊?”教信公司一炸毛HR舉手發言,“怎麼什麼都不說就跑了呢……”
“嗤。”庖輝公司那大胖HR露出他那一口黃牙貼臉嘲諷,“求對手都是蠢豬教程。”
庖輝公司另一個站在最前面的西裝HR拍了一把大黃牙,和善地和炸毛解釋:“五年前利箐啟動過一次這個秩序,階梯遊走就是階梯可以随意變換,同時階梯上所賦予的附加值可以僞裝成任何數字,但實際加權還是得看原始附加值。”
“純賭呗。”雲語冷笑一聲看向方迎,正巧對上對方若有所思的眼神,“賭狗的一生。”
“運氣占很大部分,但内裡也有規律可尋。”西裝HR扯了扯領帶,青灰色的皮膚上猙獰傷口清晰可見,“當然,出千才是穩赢的答案。”
他冠冕堂皇地将賭博和出千說出,卻并未有人覺得不滿。相反,不少在場外看熱鬧的喪屍們也看見了他身上的傷痕。
“我說這個庖輝公司前期打法那麼牛,但沒聽說過呢!這怕不是上一年度比賽冠軍!”
“對對對,我有印象!去年這個西裝喪……男在最後一刻發現規律,成功上岸!”
“叫什麼來着……是叫‘庖廚公司’吧。”
“沒錯就是‘庖廚’!他們還有個口号叫什麼君子遠庖廚……?”
“搞笑,這個西裝男不就是踏着他同事的屍體發現規律的嗎?真是什麼屍都能有粉絲……”
“原來庖廚的意思是一寸寸摸過同事的身體,然後将其解剖嗎……”
“細思極恐,粗思也恐。”
雖然場内外設有空氣牆,但聲音并不被阻隔,設計甚至還擴大了外圍的音量,想方設法地阻撓選手的思路。
算是主辦方出的千。
五家公司齊齊注視着翹着下巴的西裝男,無一不在心中叫喊。
方迎:裝貨。
雲語:垃圾。
安也:笑死。
其他三家公司的頭上則彌漫着恐懼的烏雲,教信公司甚至還排出炸毛去搞好關系。
就在炸毛踏出的那一刻,腳下樓梯迅速變幻,其速度之快讓方迎都有些眼花缭亂。
五彩斑斓的格子不停地在衆人腳下飛躍,猛然一階樓梯騰空而起,安也驟然超重,刹那間蹲下雙手牢牢扣住台階。
上方空氣有些稀薄,還有點淡淡的土味和火藥味,安也皺皺眉頭,上升途中還順手收集了點光線以備不時之需。
“當當當當!”
階長喪屍那油光锃亮的皮鞋大了不止一倍,跺在地上格外有力,他擡手在光腦上記錄大家腳下的數字。
“教信公司,19分。”
“庖輝公司,36分。”
“鞋子身高公司……”
看階長喪屍一分鐘換一雙皮鞋,鞋子身高公司一長發HR急忙說道:“保階長您一輩子皮鞋富貴!”
階長喪屍很滿意她的上道,在口袋裡掏了掏,朝着空氣牆便扔了一枚紅色的硬币。
紅色硬币穿越空氣牆直徑進入了鞋子身高公司腳下的階梯中,上面數字極速變幻,最終停在了“59”上。
階長喪屍繼續記錄。
“鞋子身高公司,59分。”
超絕窗簾拉拉拉公司看還能走如此歪門邪道,便也開口喊價:“階長,我們能保你全家一輩子窗簾!”
“超絕窗簾拉拉拉……公司?什麼破名。”階長喪屍似是沒聽到他們的阿谀,轉手在光腦上随便打了個分。
“超絕窗簾拉拉拉公司,10分。”
“國邦韭菜培育基地。”階長似是想起了什麼,他往那邊掃視,卻并沒有看到安也。
“你們敢騙我?!”階長喪屍還以為她們隻是拿安也讨人歡心,頓時火冒三丈。
“臭韭菜基地,0分!”
之前一直被幸運眷顧,惹得方迎和雲語這兩個倒黴蛋渾身不适,總覺得頭上吊着一把刀,現在黴運終于回來了,兩人一下就舒坦了。
倒是懸空在上面的安也不樂意了,她可不想死在一次等級F的外勤上啊,太丢人了。
“喂——”安也離地面太遠,導緻傳到下面的聲音都有些空靈,“我在這兒啊——啊——”
階長喪屍被這道直沖天靈蓋的聲音吓了一跳,他擡頭向上看去,驚的聲音差點劈叉:“……就因為她喜歡我,誇了我一句,你們就要把她吊到天上?!”
他揉了揉不太靈敏的耳朵,氣紅了臉:“臭韭菜基地,-50分!”
方迎和雲語的表情更安逸了。
安也大聲抗議:“我請問呢!我請問呢!”
保安喪屍焦急地朝上看了一眼,怕階長喪屍聽不到還将手高高舉起:“階長,我有話……”
“求情的話,再扣十分!”
“……想說。”保安喪屍撓撓頭上的大窟窿,“我們叫‘國邦韭菜培育基地’,是專門培育種植優質韭菜的,您剛剛是不是叫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