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兩個哥哥也好高,這個家裡就絨絨最矮了。
絨絨歎氣,無法接受事實般把臉埋進被子裡。
算了,還是先練習自我介紹叭,明天見到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一定要好好表現!
于是等夏煙忱調完空調溫度翻身躺回床上時,夏煙忱倏地發現絨絨嘴巴裡在嘀嘀咕咕說着什麼。
夏煙忱湊近一聽,聽到絨絨在嘤嘤嗡嗡地背:“我叫絨絨,大名是……呃,沒記錯的話絨絨的大名好像是叫夏槐術,今年四歲,興趣愛好是……”
夏煙忱哭笑不得,想了想還是沒阻止絨絨叨叨,畢竟絨絨背得小聲,顯然是不想讓他發現,反正絨絨的生物鐘擺在這裡,時間一到就準點睡過去了,能聽絨絨叨擾多久?更何況這幾百個日日夜夜他想聽絨絨的聲音還聽不着,他願意并且渴望聽見絨絨說話,哪怕絨絨隻是在輕聲細語地哼唧。
而且在他眼裡,絨絨這也算是願意交朋友的表現,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好事。
這幾天一刻不分離的貼身相處讓夏煙忱摸清了絨絨的生活習性,差不多到時間了,絨絨也就真的睡過去了。
絨絨微張着小嘴,不知道在夢裡是不是也在背着他那不太熟練的自我介紹。
……
次日早上八點,絨絨悠悠轉醒。
絨絨揉揉眼睛,剛一睜眼,床邊正對着他臉的黑色鏡頭就吓他一跳。
“喂,他醒了。”扛着機器的攝影師一喜,朝旁邊的同事吆喝了一聲。
絨絨又被攝影師雄厚的聲音吓一跳,小身子往後縮了縮,一臉茫然地望着眼前的一男一女。
“你好絨絨,我是《乖乖寶貝》制作組的顔思霏阿姨。”顔思霏自顧自打起招呼,絲毫沒有發現此時此刻的絨絨是不是在緊張害怕。
絨絨剛醒本來就是懵的,更别說房間裡還有兩個陌生人在——不對,絨絨在夢裡見過這位叫顔思霏的阿姨,在夢裡,就是這位阿姨最先嫌棄絨絨的,明明絨絨什麼錯事都沒有做。
絨絨下意識的要去找夏煙忱的身影,幸好夏煙忱就在門框邊,這會兒已經發現了這邊的情況,正快步而來。
見狀,絨絨嘴巴一扁,心裡一股委屈莫名其妙的就湧了上來,他剛開始還以為爸爸不在,是不要他了。
那樣他就要回到福利院裡,到時候所有小朋友都會知道他是一個被爸爸退回去的、非常不聽話的小孩,上一個被退養回福利院的哥哥現在就過得特别慘。
一想到被爸爸退回去的可能性,絨絨的鼻子就酸酸的。
但是絨絨是聽話的孩子,絨絨不能給爸爸添麻煩,也不能給爸爸丢臉,絨絨不能哭。
“睡醒了?怎麼了?”夏煙忱就是耽擱了兩分鐘和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談了點事,轉頭就看到絨絨噘着嘴紅着眼眶的模樣,心裡登時一緊。
見絨絨的小眼神不敢看床邊的兩位工作人員,夏煙忱皺眉,淡淡地往二人臉上瞥一眼,坐到床邊把絨絨抱坐在腿上。
夏煙忱瞧絨絨的樣子像是要哭,腦子裡飛快轉着哄人的話,但等了兩分鐘絨絨也隻是安安靜靜地将小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一言不發,應該是硬生生的把那股哭意憋了回去,他真是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心疼。
夏煙忱歎氣,擡手揉絨絨的小腦袋,又一點一點地把揉亂的頭發給絨絨理順。
“抱歉夏老師,絨絨好像被吓着了。”顔思霏滿臉尴尬。
“先讓他緩緩吧。”夏煙忱示意。
今天是節目組是來家裡拍先導片的,節目組實際到的時間比預計的時間提前了半小時,連帶着把隔壁那倆也吵醒了。
夏槐深懶懶散散地靠在門邊,看了看覺得沒意思,便打個哈欠枕在牆上又把眼睛閉了過去,夏槐璟讓夏槐深回床上去睡,被夏槐深閉着眼睛蹙着眉頭罵你别管。
相比起來,夏槐璟比夏槐深清醒很多,還能隔着節目組的人沖絨絨笑着招手。
夏煙忱垂眸,隻見絨絨也把小手在空中胡亂薅了薅,這就算是回應大哥哥了。
和大哥哥打完招呼,絨絨在夏煙忱腿上蠕動一陣。
絨絨年紀小,卻也是個要小臉的人,這會兒後知後覺感覺到剛剛的反應是有點丢人,便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
偷偷瞅一眼正在拍攝的鏡頭,絨絨害羞地低下頭,因為緊張,他的聲音又小又碎,“泥好,我叫絨絨,大名是夏槐術,四碎了,興趣愛好是爸爸……”
說到這裡,絨絨擡眼,對上門邊夏槐深偷偷睜開一隻且還在往這邊瞧的眼睛,和旁邊夏槐璟彎彎漂亮的眉眼,“和哥哥。”
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夏槐深是在場第一個給予回應的人,他輕哼一聲,插着兜酷酷地回房繼續睡去了,那背影頗有一股終于得償所願了的快樂情緒在裡面。
見此,身為雙胞胎哥哥的夏槐璟非常想友情翻譯一下夏槐深想表達的意思:誰要是被絨絨這樣喊一聲哥哥,那可真踏馬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