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我要是不請呢?”
穆雲山:“你不請,我就下次趁你放她出來的時候,把你和萬淵封存她記憶的事告訴她。”
萬淵:“穆雲山,你又把我扯上幹什麼?”
穆雲山:“怎麼,你一個死了幾百年的老男人敢做不敢當是吧?”
于情:“萬淵,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萬淵:“無可奉告。”
穆雲山:“你倆别又扯你們之間的那個破協議,快點說,到底請不請吃飯?”
于情:“你說話算話,請了飯你立刻走。”
穆雲山:“老娘說話一向作數!”
“未了,你想吃什麼?”面對師父突然出口的詢問,未了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想吃螺蛳粉。”
“好,那就請吃螺蛳粉。”于情說罷,拉着她的衣領朝隐蔽角落走去。
等到她們師徒二人重新瞬移之後,緊随其後的穆雲山和萬淵也出現在廣西柳州老城區的一家小店不遠處。
“師父,你們剛剛都聊了些什麼啊?”未了一邊跟在于情身後快步走着,一邊低聲向她詢問。
“不該問的别問。”于情瞪了未了一眼,然後徑直走進了熱鬧非凡的小小店面。
“我說,那個什麼螺蛳粉好吃嗎?”穆雲山邊在腦海裡想象着這個東西的模樣,邊内心忐忑的詢問走在她旁邊的萬淵。
“我沒吃過怎麼知道?”萬淵無辜的又欠揍的表情,令穆雲山頓感大事不妙。
“你說我要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随你便喽!”萬淵聳了聳肩,表示此事本來就與他沒什麼幹系。
“啊,好懷念的味道呀!”已經和于情撿定位置坐下的未了,貪婪嗅着鼻間的獨特味道感歎起來。
“您好,都點什麼?”一位身穿圍裙的年輕小姑娘操着還算流利的普通話向幾人詢問道。
“我要一大碗加辣加臭的!”未了興奮的點完自己的那一份,便把目光投向和她對面而坐的穆雲山。
“穆姐姐,你要哪個?”面對未了殷切的注視,穆雲山勉強舒展開臉上的褶子,然後拿出英勇就義的神态說道:“我要經典原味。”
“其他兩位呢?”當服務員小姑娘把目光轉向于情和萬淵時,他們二人相繼搖了搖頭。
“小徒弟,你實話實說,這螺蛳粉味道到底怎麼樣?”穆雲山将手肘擱在桌子上的同時,整張臉向未了靠近了一些。
“嗯,怎麼說呢?”未了一邊搜腸刮肚的尋找合适的詞彙,一邊繼續向穆雲山問道:“穆姐姐,你聞見這屋子裡的香味了嗎?”
“香味?”穆雲山一臉驚訝反問未了的刹那忍不住迅速白了她一眼,“我一進屋還以為進了古代的茅房呢!就這味道還香?”面對穆雲山直白又粗野的吐槽,未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收銀處的老闆,見他沒做出趕客的舉動,她便趕緊給穆雲山打了個更恰當的比喻出來。
“其實螺蛳粉這東西跟榴蓮和臭豆腐差不多,雖然表面上聞起來臭,但吃到嘴裡特别香,而且越吃越上瘾。”
聽了未了的解釋,穆雲山在她的記憶力搜尋了一下榴蓮和臭豆腐的味道,可事情證明她這個舉動完全沒有意義,因為她雖然作為審判者也可以保留進食的選項,但未了提到的這倆東西她壓根沒吃過。
未了見穆雲山一臉擔心又難以釋懷的神情便寬慰她道:“穆姐姐,你别擔心,等一會螺蛳粉上來了,你嘗幾口就習慣了。”
“真的?”
“嗯,真的!我不騙你。”
于情自從穆雲山靠近未了的那一秒鐘起,眼睛就沒離開過她們倆,眼看這剛見過兩面的倆人越說越熟絡,她便偷偷踩了未了一腳。
“師父,你幹嘛踩我?”未了感受到腳面上的壓迫感,心直口快的暴露了于情在桌子下面的舉動。
“我沒踩你,你感覺錯了。”
見師父否決了自己的判斷,未了掀開垂着的桌布看了一眼自己白色運動鞋上的那個赫然醒目的腳印,然後乖乖閉上了嘴巴。
“讓一讓,小心燙!”服務員一邊提醒桌上的四人閃開一點位置,一邊将兩大碗精心制作,配料十足的螺蛳粉端上了桌。
“穆姐姐,快趁熱吃,這東西涼了味道就差多了!”穆雲山從未了手中接過一次性筷子,然後看着她大快朵頤的吃起來。
“老娘豁出去了,不就是一碗粉嗎,這有何難?”下定決心的穆雲山掰開手中的筷子,順勢挑了一大口遞到嘴邊,結果還沒等她張開嘴品嘗米粉的勁道,那股直沖腦門的酸爽氣味就搶先一步鑽入了她的鼻腔。
“哕~”,随着這聲強烈的幹嘔聲回蕩在小店之内,未了略顯遲疑的咬斷了嘴中Q彈勁道的米粉。
“穆姐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哕~”,穆雲山一邊回應未了,一邊顫抖着手将米粉送進自己的嘴裡。
未了見穆雲山還能挺住,便又馬上投入到品嘗美食的喜悅當中。
“哕~”随着穆雲山發出第三聲幹嘔,未了不得不停下了咀嚼的動作。她見穆雲山眼中泛起了淚花,便勸解她道:“穆姐姐,要不你還是别吃了吧,這一碗粉也就十幾塊,不吃也不算太浪費錢。”
穆雲山擡頭看了冷眼旁觀的于情一眼,然後不肯認輸的答道:“沒事兒,我能吃!”
見對面的女人大有發出第四聲幹嘔的趨勢,未了剛忙将穆雲山的那碗端到了自己面前。
“算了,等會兒我都吃了吧。”
于情見未了主動向穆雲山獻殷勤,便立刻批評她道:“别人吃過的東西你還吃?這是什麼毛病?”
未了本來也有潔癖,可眼下為了自己能安心的享受完這頓難得的美食,她隻好做出點必要的“犧牲”。
“我就吃了一嘴而已,至于這麼招人嫌棄嗎?”穆雲山見于情阻止未了幫她吃,便開始對她進行言語攻擊。
“一嘴也是吃過了,吃過了就是不行。”
穆雲山看于情置氣的樣子,便計上心來。隻見她又将自己的那碗螺蛳粉端了回來,然後做出一臉享受的表情。
“嗯,多吃幾嘴還真挺好吃的!”
“是吧!我就說會越吃越上瘾的!”未了見終于碰見了一個能一起分享美食的飯搭子,便高興的忘乎所以起來。
“小徒弟,以後再想吃螺蛳粉了,就來喊我,你師父不陪你吃,我陪你!”
面對穆雲山的邀約,未了喜上眉梢,可她轉念一想手冊裡有規定不能随便和生者發生聯系,就又搖了搖頭。
“怎麼?你師父不讓你見我嗎?”穆雲山詢問未了的同時,挑釁的看向一旁的于情。
未了偷偷瞥了師父一眼,然後低頭繼續吃起了螺蛳粉。
“我可不是普通人哦,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記得來找我!”穆雲山說完,便丢下屋裡的幾人離開了。
見穆雲山走得如此匆忙,未了驚訝之餘将目光投向了仍舊坐在對面的萬淵。
“你看我幹什麼?”萬淵注意到未了斜眼瞥他的動作,便問她看自己有什麼不順眼的地方。
“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你不僅虛有其表,還是個花心大蘿蔔。我真是替我師父感到不值得!”聽聞未了對自己的全方位負面評價,萬淵忍不住笑出了聲。
“于情,你還沒告訴你這小徒弟我不是你男朋友?”
于情見未了向她投去一雙充滿疑惑的眼睛,于是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我從來沒說過你是我男朋友。”
聽到師父的解釋,未了頓時心花怒放,她此時再向萬淵望去,感覺他的确像電視裡的男明星一樣帥氣。
“飯吃完了,人情也還了,走吧。”于情起身的同時,将一張百元鈔票遞給未了讓她先去結賬。
未了離開座位以後,于情警告萬淵除非之前的秘密暴露,否則不許再來糾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