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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郝玥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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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郝明啟的暴力舉動,郝玥的大腦有短暫的空白狀态,這種應激反應,是郝明啟以往多次對她大發雷霆、貶損、謾罵帶來的一種軀體化表現。

“郝玥,不要怕,你沒事的,你沒事的。媽就在這裡陪你,還有林蔓蔓在等你回去,你一定會沒事的。”郝玥内心的聲音讓她從這種高度緊張的狀态中盡快脫離出來。

“你既然不願意看見我們,為什麼不和我媽離婚?你說啊!為什麼不離婚!”想到母親最近幾年可能受到的諸多打罵,郝玥像即将發瘋的狼崽子一樣一下子撲到郝明啟身邊,然後雙手像鐵鉗一樣死死咬住他的衣服。

郝明啟聽到郝玥提到“離婚”的字眼兒,整張臉比剛剛漲得更紅,他在用力掙着被郝玥拽住的衣服卻沒能把她甩開之際大罵道,“你個野種!你還想讓我離婚,你想得美,我就是打死她,也不讓你們從我身邊跑了過好日子!你他媽的還敢問我!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野種”這個稱呼郝玥第一次聽到時,她上四年級。

那天,她不知父親是出于什麼原因在外面喝的酩酊大醉。隻知道他回到家後就開始在屋裡打砸東西。當時正趕上母親不在家,她便壯着膽子去勸父親,結果被他一腳踹倒在一邊。當父親喊出那句“野種”的時候,母親恰巧推門而進。

夜深以後,她委屈的對母親說,“我爸管我叫野種。”母親回答她說,“你别聽他的,他喝高了胡說八道。”

可自此之後,每當郝明啟喝過了頭提到這兩個字的時候,郝玥心中紮進去的那根刺便開始讓她隐隐作痛。

“媽,你實話告訴我,我到底是不是我爸的親生女兒?”面對已經上六年級的女兒的質問,江豔芬氣得臉色發青。

随着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郝玥仍顯稚嫩的臉上,江豔芬明确的告訴女兒道:“你就是郝明啟的親生女兒!”

“那為什麼他總是管我叫野種!”見女兒仍舊不肯停止對她身世問題的探問,江豔芬仿佛被驚雷劈中了一般。

“媽,你說話呀!你告訴我為什麼?憑什麼他要這麼叫我?憑什麼!”江豔芬一把摟住号啕大哭的女兒,一邊安撫她道:“媽沒騙過你,你就是他的親生女兒。你相信媽吧,以後别再問了。”

“可是媽,我不想讓他叫我野種,我讨厭他,我讨厭他!”郝玥在母親的懷裡訴說自己的委屈的同時急得直跺腳。

“以後他再那麼說你,你就當他胡說,當他放屁!你别聽,也别往心裡去!”面對自己蒼白無力的解決對策,江豔芬自覺對不住女兒,可她現在别無他法。郝玥現在還太小,沒有離家獨立生存的能力,如果她不讓女兒選擇這種自我安慰的方法,那麼她隻會在面臨更多像今天一樣的崩潰瞬間的時候走向極端!而身為一個愛孩子的母親,她絕對不能允許那樣的悲劇發生!

郝玥是願意相信母親的,但她更需要一個百分百的确定證據來幫她否決父親的對她的謾罵。因此當她上初中學了生物課,了解到血型的有關知識後,她那段時間在飯桌上總是會不小心打碎碗碟。但是即使是面臨着郝明啟的一頓巴掌和母親的幾句數落,她也要故意大吵大鬧要他們來收拾撒落一地的鋒利碎片。

一個月後,當郝玥絞盡腦汁編造了一個“合适”的出門理由,卻隻從醫院那裡得到了她是B型血的可憐結果時,她覺得上天不是對每個孩子都是偏愛的,起碼,對她不是。

也在那個最熱的夏天,郝玥不顧家人的反對,神經兮兮的穿了一個星期的長袖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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