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子柳把試卷遞給落煙煙。
落煙煙接過，看了一眼，拿起筆，慢慢寫着。寫的有點兒吃力。
15分鐘，她寫完一道題。
郁子柳敲了敲桌子，“拿來。”
落煙煙迷茫看了他一眼，：“什麼。”
“試卷拿來。”
“好。”
“輔助線的問題，連A交Y于點小a……”
“明白了。”落煙煙恍然大悟，眼睛異常亮。
“落煙煙，郁子柳，老師讓你倆去一趟辦公室。”三班的同學，在門口傳話。
“老師，您找我們。”
兩人走進辦公室，裡面圍了很多人。
張明喝了一口水。
“郁子柳，你的語文要好好向落煙煙學習了。不過，落煙煙你的數學還是不太理想啊。”張明語重心長的說。
“郁子柳你不能敗在語文上，明白嗎？”張明語重心長的說。
“還有你，落煙煙，數學老師說，你上課挺認真的啊，怎麼成績就上不去呢？你有不會的問題就問郁子柳，人就在你邊上坐着呢？”
落煙煙連忙點頭。
“試卷拿着，給其他人發下去。”張明把試卷遞給郁子柳。
郁子柳颔首。
兩人回到班裡。
試卷分發下去的瞬間，班裡隻聽哀嚎聲一片。
“煙煙，我好像追不上他了。”許清月遮着臉，聲音哽咽。
落煙煙眼睫也濕潤了。：“清月，一切都來的及。”
落煙煙隻知道許清月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她太鮮活了，不該是頹到整個人失去了活力。
她抱着她，拍着她的肩膀。
直到上課，許清月才松開她。眼眶還是紅紅的。強撐着放學。
“清月，我們不難過，我不知道他和你說了什麼，但是不要信他的話，我們清月很厲害的，喜歡他太累的話，那就先做好自己，清月。”我們落煙煙揉了揉她的頭。
她不怎麼會安慰人，但她無條件支持許清月的一切決定。
至于其他人，誰也别想欺負她。
許清月抱着落煙煙，聽到她的話，哭的很兇了，眼淚順着臉頰掉進了她的脖子。
落煙煙不怎麼會安慰人，以為自己說錯話了，顯得有些無措。
許清月鼻音很重，：“煙煙，他要去南大。”
松開落煙煙，許清月擦了擦眼淚，總以為擦幹淨了，可是眼淚還是一直掉。
“煙煙，謝謝你，我是許清月，我會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你回家給我回個信息。我先走了啊。”許清月說完，轉身就跑。
落煙煙剛要追，被郁子柳扯住書包。
“别碰我。”
落煙煙被扯的跌進了他的懷裡。
郁子柳沒想到她這麼沖，有些發懵。但還是給她解釋。
“有人在追了。”
順着郁子柳的方向看去，不是沈寒又是誰。
落煙煙後知後覺鼻子疼，她揉了揉鼻子。：“抱歉，撞到你了。”
他的眸子閃爍着淡淡的光芒。
“早點回家。”郁子柳說完轉身就走了。
落煙煙聲音很輕，：“嗯。”
6月9日，九中門口圍滿了人。
高考的落幕，意味着高三學子的努力三年付出的心血終于得到了回應。
他們沖出考場，穿過人海，隻為奔向他們期盼的未來。
沈寒遠遠看見，許清月穿着綠色旗袍，懷裡抱着向日葵，他腳步一頓。
許清月說，她會追上他的，但她的人生，她也一定不遺餘力的去争取。
他跑過去，不管之後的沈寒會如何，但此刻的沈寒，他的世界隻有許清月的存在，是寒冬中唯一的月光。
“沈寒，祝你前程似錦，金榜題名。”許清月看到來人，綻放一個大大的微笑。
沈寒沒想那麼多，他隻想緊緊抱住她，聲音微微顫抖。：“許清月，我終于交付了承諾。”
許清月落下淚來，她知道，沈寒一直都不輕松。
“嗯，往後的日子一定都是錦上添花。”
“郁哥，你什麼時候回青城啊。”
郁子柳目光宛如深淵。：“很快了。”
“行，郁哥，我們等你回來。”
郁子柳看向窗外，神色有些疲憊。
再次回校時，落煙煙藏起差點壓垮她的破情緒。
日子平靜又乏味。
大家都在為高三的到來，或許慌亂，也或者大家俨然都做好了迎接。
“同學們，我們學校要挑了幾名同學，去青城參加競賽。”
張明停頓了一下，又說：“我們班兩位同學光榮入選。郁子柳，落煙煙，你們兩個現在回家收拾要準備的東西，抓點緊，下午就出發了。”
班上的同學，起哄着。：“這還是第一次讓我們平行班參加隻有實驗班才能參加的比賽呢！”
“郁神，你和落煙煙加油哦。話說，老張，我們能不能也放學啊！”
張明笑罵：“你們就好好上課，他們是去參賽的不是去玩的，壓力很大的。”
說完張明就出去了。
“郁神，落煙煙，加油。”
“煙煙，照顧好自己。”許清月小聲跟落煙煙說着話。
陳希看着落煙煙，微微一笑，笑着說。：“照顧好自己。考試加油哦。”
在衆人的羨慕和祝福中，兩人走出了七班。神色自若。走出門去，落煙煙才松了一口氣。大家還是太熱情了。
扭頭看了一眼，郁子柳還是平時那副冷淡的樣子。
兩人在岔路口道别。落煙煙想着不太冷，簡單收拾了幾件短袖，又拿了一件薄外套，拿起她要競賽的語文筆記，零零散散拿了很多試卷。
落煙煙走到校門口的時候，就看到校門口站了很多人，其中不免有熟悉的面孔。
落煙煙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站好。
周聞看到落煙煙，剛要走過去。
少年迎着光走來，直直的向着落煙煙走過去。
所有人好像都是他們的陪襯。
周聞雙腿怎麼也邁不出去了，仿佛千斤重。
教導主任謝軍咳了好幾聲，：“大家安靜一下，根據班級站好，我們開始點名。”
叫到郁子柳名字的時候，大家紛紛看向他。落煙煙感受到許多視線，絲毫沒受到他們的影響。
“時間緊急，大家抓緊上車。”
謝軍說完率先一步上車。
其他人都是兩兩作伴。落煙煙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做好。
郁子柳緊跟着坐下。
唐程坐在窗口，轉過身先一步開口，：“大家多多指教。”打破了僵局。
蘇菲笑笑，：“我是蘇菲。”
其餘人也隻是介紹介紹自己名字。
大家對視一眼，謝沁和蘇菲轉頭看着宋韻，蘇菲意有所指的開口。：“宋韻，你也去啊。”蘇菲嘲弄道。
宋韻聞言隻是笑笑。
蘇菲自覺無聊，轉頭不再理她。和謝沁她們說着話。
謝沁大大咧咧笑笑：“落煙煙，之前就聽說過你。”
落煙煙不知道她是誰，溫聲道。：“你是？”
謝沁聽到她的聲音，眼睛都亮了。“謝沁，謝謝的謝，三點水一個心的沁。”
落煙煙點點頭。
沒了下文。
西城到青城還有一段時間，大家都安靜下來，閉起眼睛休息。
郁子柳在肩膀上靠了一個腦袋，就睜開了眼睛。
他輕輕的把自己的肩膀往她的方向移了一下，女孩的明顯眉眼舒展開了。
他才裝作若無其事的看着遠方。
正巧對上了周聞的眼睛。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看着對方的冷意，郁子柳輕挑眉。
謝軍打了個哈欠，困乏：“大家醒醒，把自己的東西帶好，去休息了。”
其他人都是兩兩住在一個房間，落煙煙和郁子柳落單了，隻不過兩人都不怎麼在意。
收拾好東西。落煙煙拿起一本書看。
“你說這次考試，怎麼會有落煙煙啊。”蘇菲收拾完東西，坐在床上。揚聲問。
“她的語文天賦有目共睹的啊！”謝沁手裡拿着要用的資料，回答道。
“你忘了，之前落煙煙給一個女生逼到退學。鬧得多大啊。”蘇菲嗤笑。
“落煙煙看起來很冷啊，感覺就是很難靠近她。但是我還是覺得她不像那種人啊。”謝沁抿着嘴。
“不是又能如何呢？我總感覺這次有好戲看了。”蘇菲睨了她一眼。
對啊，不是又能如何呢？
陳燃看了一眼郁子柳，感歎，這人光靠一張臉，就能橫掃九中，更别說，其他方面還是佼佼者，這人真的是小說中說的，天之驕子。
落煙煙匆忙趕到的時候，随便找了個位置坐着。就聽到宋韻說。
“你怎麼還有臉來參加，落煙煙。你忘了她了嗎？”宋韻冷漠看着她。
“什麼時候語文超過我了，再來和我說話。”落煙煙清冷的聲線，說着。
“哼，看我這次怎麼超過你。”宋韻冷哼一聲，轉身出去。
房間裡，大家聚在一起，無非就是說，接下來就是按照班級管理。
所有人都沒反駁，反正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他們之間也都很熟悉。
說完，大家也就散了。
落煙煙在走廊上走着，她住的房間門口站了一個人。：“我們聊聊。”
兩人在走廊上站着。
“你的競賽科目是語文。”周聞插着兜。
“嗯。”落煙煙情緒不高，臉色還是慘白。
“要是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剛要轉身，被周聞抓住手。
“想通了？”周聞疑問出聲。
落煙煙低頭看了一眼他的手，周聞連忙松開抓着她的手。
沒等她說話。
周聞再次開口的時候。
落煙煙蹲在地上，從兜裡摸出一顆糖，塞進嘴裡，才感覺眩暈好了一點。
坐車開始，她一直都暈暈乎乎的，此刻已經堅持不住了。
周聞手足無措，蹲下身子，看着落煙煙。“我扶你去房間。”
落煙煙躲開他的手，：“不用了，我先走了。”
周聞看着她一手扶着牆，跌跌撞撞走遠。
遠處郁子柳，帶着耳機，眸色深了幾分。
敲門聲響起。
落煙煙掙紮着爬起來開門，面前的人，好像攜帶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你怎麼來了。”
“注意手機信息，等會兒還要集合。”郁子柳站在門口，沒進去，把東西遞到她手裡。說完沒等她說話，轉身離開了。
蝦仁粥，紅糖水，營養口服液，看着手裡的東西，落煙煙眼裡濕透了。
她小口喝着紅糖水，休息了一會兒，人也沒那麼難受了。蝦仁粥剩了很多，她還是強迫自己吃完。
想起郁子柳的話，她打開手機看了一下消息，謝軍在群裡說。“請大家到三樓會議室集合。”
落煙煙走到會議室門口，隻看見一班的人都到了，都在那邊說笑。
她沒吭聲站在一邊。
“郁神，你簡直太牛了。”陳燃的聲音優先響起。
郁子柳略過另外三人，站在落煙煙邊上。
剛才陳燃拿的電腦出了問題，郁子柳修好了。自此陳燃就跟在他後面。
謝沁和蘇菲說說笑笑走進來，看見大家都在，也站在隊伍中了。
“你們都是九中的佼佼者，尤其郁子柳，還有周聞，我馬上就回學校了。記住，你們不是出來玩的。大家考試加油，我在九中等你們的好消息。”
謝軍别有深意的看了兩人一眼，坐上車離開了。
剩下幾人大眼對小眼。
謝軍是教導主任，平時就很嚴肅，他走之後，大家還是松了一口氣。
誰樂意，出學校還被老師管着。
時間還不算很晚，一班和二班的人，商量着出去走走。
郁子柳冷聲說：“七班就不去了。”抓着落煙煙的胳膊出去了。
“去房間休息。”郁子柳把人送到門口。
“啊，好的。”落煙煙擡起頭看着他，發現他正低頭看她，慌忙垂下頭，掩飾心口的悸動。
“謝謝你，你給我的東西，你算一下多少錢，我轉你。”
落煙煙剛說完話，眼前的人，明顯臉色黑了好多，沒和她說話，把人推進了房間。
落煙煙納悶，躺在床上，也沒細想，被子悶住頭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