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你在哪?我們剛到門口。”
就在溫瑾疑惑為什麼是我們時,周越和林非一起進入了他的視野。
兩人戴着同款漁夫帽,寬大的墨鏡加上黑色口罩,将整張臉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
白T加牛仔的統一搭配,晃眼看去就像是情侶裝扮。
明明說好是兩個人的電影,卻在沒告知他的情況下多了一人。
“好不容易休假一天,一個人待在公寓太無聊了,沒打招呼就一起過來,溫瑾哥應該不會介意吧?”林非的聲音有些軟,被口罩悶着,聽上去有些可憐。
溫瑾思考了兩秒,想着自己如果回答介意,林非該作何反應。
隻是他向來不喜歡制造沖突和尴尬。
更何況在此之前,齊甯也曾加入他和周越的約會。
溫瑾沒那麼雙标。
“不介意。”他轉頭對周越道,“不過你該提前和我說一聲,我隻買了兩張票。”
“現在買也來得及,正好可以把電燈泡發配到角落去。”周越笑着說。
“哥,你是有多嫌棄我。”林非吸吸鼻子,“早知道……”
周越斜眼看他:“早知道我嫌棄你,就不來了?”
“怎麼可能,你們都出去玩了,我一個人在公寓裡閑到發黴?”林非撇嘴,“你越不想讓我跟,我就越要跟着。”
“看吧,小屁孩一身反骨。”周越朝溫瑾搖搖頭,有些無可奈何的笑,“你們倆先去檢票口等我,我再去買一張票。”
“順便幫我買爆米花和可樂。”林非又說。
“知道了。”周越這時候已經往前走了幾步,聞言頭也沒回,擡手比了ok。
他一走,熱鬧的氛圍瞬間冷卻下來,前一秒還在插科打诨的人,在這時候忽然成了鋸嘴葫蘆。
等到周越買完東西回來,三人通過檢票口往裡走,林非的話才又多了起來。
“不是吧,你真沒給我買挨着的座位?”林非看清票面上的座号,皺着鼻子道,“不帶這麼虐狗的哥。”
“錯,就因為不想虐你,才特意給你挑了前排。”周越拍了拍林非的腦袋,用大人的口吻道,“小朋友自己去找座位啊乖。”
朋友兄弟間打打鬧鬧很正常,此時此刻,溫瑾沒法再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
今天林非對他的态度人前人後完全不同,就算再遲鈍,也能感受到平靜湖面下,掩藏的敵意漸漸冒出水面。
電影結束,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們才從放映廳出來,林非去了衛生間,剩下溫瑾和周越在外面等着。
直到這時候,周越才後知後覺發現溫瑾有些不對。
“沒跟你說一聲就把林非帶來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走廊上空蕩蕩的,周越說着去勾溫瑾手指,晃了晃,“所以别生我氣了好嗎?”
“我沒有因為這個生氣。”溫瑾說。
周越:“那你為什麼不太高興?”
宣傳海報的燈光投照在周越臉上,原本總是笑着的人耷拉着眉眼,看上去有些委屈。
一時沒得到回應,周越耍賴似的捏了捏溫瑾指尖。
溫瑾将手抽回來,正要說話,那頭林非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
“哥,剛剛這電影真的好好笑。”林非說了一堆自己覺得好笑的劇情,然後說,“我們待會兒去吃什麼?我知道一家牛油火鍋味道不錯……”
“要不打電話讓宋元陪你去吃,我剛剛刷朋友圈他剛好在這附近。”
宋元是除了周越之外,和林非關系最好的隊友,兩人年齡相仿。
像是覺得自己拒絕得太過生硬,周越找補道:“我這兩天胃不太舒服,吃不了辣。”
林非怔了怔,視線不經意掃過溫瑾,扯了扯唇角道:“也是,打擾了一下午,該讓你們倆單獨待會兒,不然我就真成電燈泡了。”
“那我走啦。”他倒着走了幾步,朝周越揮揮手,然後轉身離開。
留在原地的兩人陷入短暫沉默。
“阿瑾,我知道你為什麼不高興了。”周越豁然開朗似的,“你吃醋了,吃我和林非的醋。”
“吃醋?”溫瑾無言片刻,否認,“我沒有。”
周越卻以為他在口是心非,自顧自繼續說:“這是你第一次為我吃醋,我真的好高興。”
“你有沒有想過,你之所以會這樣說,是因為你的潛意識也覺得,你和林非的相處模式不太妥當?”
溫瑾第一次提起這個話題。
在此之前,他會覺得說這樣的話,不僅是對周越不信任,更是對林非不禮貌。
現在看來,林非或許并不在乎他怎麼想。
*
這天晚上溫瑾少見的失眠了,翻來覆去近兩點才睡着。
第二天是被齊甯的電話吵醒的,對方一開口就是:“阿瑾快看熱搜。”
溫瑾半眯着眼睛打開微博,在熱搜預覽欄上看見了周越和林非的名字。
#周越林非摸頭殺#
溫瑾一下就清醒了。
點進話題,熱門是一位營銷号發的爆料博。
@火火娛樂:嗑#越與非#的有福了!!!大概是小情侶忙裡偷閑去看電影,從頭到腳情侶套裝就算了,竟然還在放映廳門口上演摸頭殺,有圖有真相,甜死誰了我不說。[圖片]
點開圖片,赫然是昨天三人通過檢票口後,周越拍着林非的頭,讓他自己去找位置的那一幕。
隻是刻意p掉了站在一旁的溫瑾,營造出兩人約會的假象。
這條微博發布不到一小時就登上了熱榜前三,評論都在說嗑死我了。
[小情侶是真的很想秀了,再不嗑就不禮貌了!!!]
評論區都在嗑糖,廣場上,cp粉和兩家唯粉吵得不可開交。
唯粉主張自家哥哥和隊友是社會主義兄弟情,cp粉腐眼看人基。
cp粉指責唯粉眼瞎心盲看不見相愛的證據,人家就是在談戀愛,哪裡需要你們這些妖魔鬼怪同意。
越嗑就越吵,越吵熱度越高,話題浏覽量節節攀升,很快就突破了一個億。
“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你卻沒能有姓名。”齊甯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飽含憤怒,“這說明什麼,說明有人刻意引導這一切,事到如今,你還覺得隻是巧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