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隻要醫生說你沒什麼，我就叫成成去訂回國的機票”女人說道“回國也好，今天接到個電話，請我過幾天去吃小孩子滿月酒。遙遙，你到時候跟我一起去”

“我才不去。一大群全是不認識的人，還要叫這個叔叔那個阿姨的，陪笑，煩死了”

“是你爸爸生意場上一個老朋友，抱孫子。你爸爸已經說了沒時間，你就當陪陪我。小孩子，多可愛的，也有其他年輕人。你不是也很喜歡小孩子嗎？”

"對啊，小孩子小動物都挺可愛。天真無邪。”

“聽你爸爸說，那家兒子比你還少幾歲，他父母比我們也小好幾歲。羨慕啊，這麼年輕就當奶奶爺爺了。以後還不老，孫子就大了”

“有什麼好羨慕的？還年輕就被叫奶奶婆婆，不怕被叫老了嗎？”

“現在不就是流行誰家的爺爺奶奶年輕嗎？年輕好啊，有力氣幫你們帶。老了，想幫忙都幫不上”

“我小時候你怕也沒怎麼親自帶吧，有保姆，有月嫂，你也沒出什麼力啊”

“專家都說了，要自己帶的小孩子才健康。月嫂保姆隻是做做飯收拾下”女人往慕思遙身邊挪了挪“那你呢？關于當媽媽這件事是怎麼考慮的？你現在都奔三了，高齡産婦，生孩子很危險的”

“我可不想自己生。代孕吧或者收養一個”

“你又要開始氣我了是不是？你自己好好的幹嘛要代孕？收養的又沒有血緣關系！你現在結婚了，王錦成長得不差，基因也還可以，你們自己生！最好是多生幾個！”

“不可能。我不可能給他生孩子”慕思遙不屑道“這個世界上哪怕隻剩他一個男人，都不可能！”

“慕思遙你說的是人話嗎？！”女人從床上彈起來“我給你說哈，我同意你回國，不代表你又可以去找那個姓林的！你要是再敢和她糾結不清，你不要怪我這個當媽的下死手！”

“哼！”慕思遙雙手抱胸“以前我倒是隻想給林子寒生孩子，現在，有沒有她，我也不可能跟王錦成生！”

病房門口，剛想推門的王錦成手一抖，打包的飯菜差點掉落到地上。

從索道下來直到酒店房間，沈佳晴幾乎沒說一句話，精神狀态似乎也不好，進了房間脫了外衣就直接躺上了床。

“怎麼了？小晴晴，不舒服？”林子寒走了過去坐在女人旁邊，先摸了摸女人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沒發燒啊？是不是肚子？還是腳又痛了？”

女人搖搖了，沒回應，隻是伸出雙臂，主動摟住林子寒的腰。

“哎呀，這麼溫柔，希望老婆保持”林子寒輕撫女人的頭發。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沈佳晴的眼神明澈。

“你不是還有幾天嗎？我們換地方，這雪看多了眼睛疼，遠點也可以，反正現在交通也方便”

“就近點吧，李姐那邊要是确定下來年會時間，我就得回去”

“好，那我們一起在網上選選地方”林子寒說着就要起身去拿手機，女人雙手卻摟的更緊，頭也貼到林子寒腿上。

“一會再說”

“喲，這麼黏我啊”林子寒伸手回應，直接把女人摟起來貼進自己的懷裡，“怎麼了？有心事？”

“其實慕思遙，挺可憐的，又不是她的錯”

“嗯，我也知道不是她的錯。可是，事情發生就是發生了，我有精神潔癖，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可她是迫不得已，又不是自願的”女人呢喃着。

“嗯。我知道，可是我會忍不住想到那個畫面，覺得惡心。如果再勉強在一起，對她也是傷害。長痛不如短痛”

“是啊，跟男人，很髒。她自己也是這樣想的吧”

“就當我自私吧”

女人推開林子寒，“林子寒，有句話我一直想說。你其實也很渣。她出了那樣的事，你不僅不安慰她，還把她推給那個傷害她的男人，她背地裡不知道有多傷心。你們6年的感情啊”

“你說的沒錯，我自己也覺得自己很渣。我也知道她很傷心，可是，又能怎麼樣？她出這樣的事是她父母默許了的，甚至可能是她媽一手促成的。”

“不一樣！”深思晴憤憤說道“别人怎麼樣是别人！可是你是她的戀人！出了這樣的事，她需要的是你的态度，你的安慰，你的陪伴！你卻是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林子寒，你這樣不是渣，是很渣！”女人吼完，甚至有點喘氣。

林子寒不明白女人為什麼突然發這麼大的火，等女人完全平複下來，小聲問道“寶兒，你是不是累了？”

“沒有！”女人仍舊豎着眉毛，“說啊！你繼續說啊！你的嘴巴不是那麼會說的？！”

“我們剛開始的時候，我就問過她，她是隻喜歡女人還是可男可女，她說了看人，不分性别”

“她可男可女，所以，你就把她推給那個男人？”

“寶兒——”林子寒伸手想去安撫女人

“不要叫我寶兒！”沈佳晴一手擋開，“你愛她嗎？”

“我——”

“好了，不用說了”女人轉過身，把一旁的被子拉了過來，裹在頭頂上，躺了下去，決絕說道“我不想說話，明天下山我們就回去”

房間安靜了很久，林子寒坐在床邊，默默背對着女人的背影，很晚，才緩緩問了一句：

“薇薇啊，我很想知道，換成是你，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