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大廳的左邊玻璃房間裡就還剩下4個人。

和林子寒肖敏一起來的其他幾個人一辦完手續，簡單拜了個拜，就溜之大吉。

“你的朋友什麼時候能到？”

離肖敏出去打完電話，回來重新坐好，已經過去快30分鐘了。

“應該快了……再等等”室外的氣溫6度，廳裡的空調是26度，但肖敏的額頭上卻有了毛毛汗，她把地址發了過去，但某個人并沒有回她說一定會來。

“你還是先說說你的誠意吧，邊說邊等”相比肖敏的緊張，林子寒臉上更多的是期待，如果自己想得沒錯的話，肖敏的這位朋友應該是那個人沒錯。

“我确實拿不出錢，我最近也被人讨債，逼得慌。你不信，你問薇薇，她知道！……林總，我是真認識到自己錯了，剛才我對楊總也是這麼說的，當着我那些朋友，我都承認了，面子都沒有了，以後這圈子也沒辦法再混了……希望你高擡手，最後給我次機會，放過我這一回，我謝謝你”

“你讓我問薇薇什麼？”

“就是有人逼我還債，我還說讓薇薇幫忙，看能不能———”

“林子寒！”大廳裡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幾個人轉頭一看：正是沈佳晴。

肖敏也如釋重負的樣子，連忙起身跑了過去拉開玻璃門，“薇薇，你終于來了，我剛還說讓林總問你，你是最清楚，我最近天天都被人逼債！”

沈佳晴像是沒看到肖敏，沖了進來，直接跑到林子寒的面前，仰着臉擡起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鼻梁都腫了，還痛不痛？是不是流了很多血”

“寶兒——”林子寒會心一笑，直接抱了上去，“我想你了”

“放開！我先給你消消毒”沈佳晴拉長個臉，把林子寒推開，拉開挎包，拿出一個裝滿藥的塑料袋，打開“除了鼻子，頭有沒有受傷？暈不暈？摔地上沒？”

“沒，就隻是鼻子”

沈佳晴取出一瓶黃色的跌打噴霧，“坐下來，眼睛閉上”

“哦”林子寒乖乖坐下閉上眼睛，兩隻手卻不離沈佳晴的腰。

沈佳晴一隻手還擋住林子寒的眼，試了試“不行，會噴到鼻子裡面，”又從塑料口袋裡拿出棉簽，噴了點上去，再輕輕塗抹到林子寒的鼻梁上，“忍着點，可能有點痛”

“我最怕痛，你輕點，慢點”

沈佳晴一聽林子寒說話語氣就知道她又皮了，對旁邊一直默默“旁觀”的夏小舟和楊彥說“小舟，能不能請你幫忙給她擦擦？”

“我？”夏小舟瞪大了眼。

“不要她！她毛手毛腳的！就要寶兒你擦……哎呀，痛啊——”

“長痛不如短痛”沈佳晴故意加快手上動作，”好了，擦好了……藥你收起來，痛就對着鏡子多擦幾次，這幾天都不要沾水；棉簽去扔了”

沈佳晴交代完，坐了下來，肖敏又挨了上來，“别！離我遠點——你去坐對面！”

肖敏隻得圍着長桌繞了半圈，還沒等她在對面最後坐下來，沈佳晴問道“你打的？！”

“不是我！我怎麼可能動手？！我好歹是個老師，君子動口不動手，”

“那誰打的？！為什麼打她？！”

“我的一個朋友……其實就是一點誤會，喝多了”

“什麼誤會？你朋友是瘋子？”

“我朋友嘛，肯定向着我的……她，就是替我打抱不平”

“什麼打抱不平？因為我跟林子寒？……肖敏，我不知道你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怎麼說的，我今晚，當着楊總和小舟，我最後說一次，我跟你，在我還沒認識林子寒之前就已經OVER了……你要怎麼樣，你沖着我來，别把她扯進來！”

“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你現在能不能幫我給林總她們說說，能不能這次，就算了”

“說什麼？算什麼？”

“她們要把今晚我朋友對林總做的事都算在我頭上，我都道歉了，也保證以後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可是她們還是要我拿出誠意，不就是要我拿錢嘛，但是你知道的，我真沒錢，你幫我證明下，我堂哥逼我要20萬哪！”

“肖敏，你閉嘴！”

“是你讓我說的，現在又讓我閉嘴……我堂哥你也認識的啊，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也清楚……”

“老寒，薇薇，我打斷下……你們三個人要不先單獨談會兒，我跟小舟出去抽支煙站一會兒，今天坐着打很久的麻将，活動下，一會兒再進來，好吧？”

“好的，楊總，小舟，我也正想說”沈佳晴禮貌回應道，“不過，外面有點冷”

“沒關系，我們先出去”夏小舟離門口近已經搶先把玻璃門拉開了。

“林子寒你來說，今晚到底怎麼回事？用最簡短的話語，不準說長了，不然我頭疼”

“今晚她朋友在酒吧偷拍我，我過去問，就被打了……她還到處亂說我，壞我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