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再次走進書房，等陳媽送上咖啡，鎖好門，兩個女人一起在沙發上坐下。

“子寒，我們有段時間沒見面了”

“是啊，慕姨。我也開門見山，相信您應該已經猜出來我來找你的原因”

“賣公司，我知道……我這回來後身體也一直不怎麼舒服，沒有聯系你”

“慕叔隻給我三天的時間，現在相當是又提前了一天，沒辦法，公司雖然不大，畢竟還是有幾十個，還拖家帶口。”

“遙遙嘛，她說既然都分開了，就分徹底，她的性格你也清楚，我們都拿她沒辦法……她爸爸說，我們之前算是口頭協議，不正式……賠償方面，我也盡量給你争取到最大的福利，錢不是問題，不用擔心”

“這些叔叔也都給我說了……但，說句冒昧的話，這也确實有點欺負人了，公司有錢就能開，但這麼幾年，大家都出了不少力，時間心血……現在突然解散不說，還不準他們再在這個行業幹，這是完全不給活路啊，又快過年了”

“這些都是遙遙跟她爸爸在商量，阿姨不懂……我真替你說了不少好話，她爸爸的性格，也是牛一樣倔，又在意面子，現在話都放出去了，肯定是收不回來了……要不，阿姨私下裡再另外給你一筆錢，我知道你這些年也為公司花了不少心思，連遙遙爸爸都表揚你，證明對你的能力還是十分肯定的”

“又算是精神撫慰金？……遙遙結婚那天，你給我20萬，可是讓遙遙沒少誤會我。現在，她恨死我了，還一見我就說我是騙子……這次，您又能給我多少？畢竟您之前可是親口主動說把公司送給我，相當把遙遙70%的股份送給我”

“公司的事，阿姨真的愛莫能助了……我也不妨直接告訴你，遙遙爸爸正在給成成開新公司，讓他先練練手，好以後當集團接班人……你們現在手上的業務，會全轉過去……你就算留住公司，也不會有生意”

“我了，說句實在話，當不當這個公司老闆無所謂，主要是下面的員工，我希望他們能有個生路……我也不想耽誤大家太多時間，賣公司可以，我的底線是必須安排好這些員工的退路，你剛才說了王錦成不是籌備新公司嗎？正好，我公司裡的每一個員工必須安排進去，原崗原薪”

“成成新公司都籌備的差不多了，人也招的差不多了，不可能，遙遙爸爸不會同意”

“我手下的能力我還是清楚的，王錦成接盤過去，高興還來不及……至于慕叔叔同不同意，不還有您嗎？我相信您在叔叔心目中的份量還是很重的”

“阿姨沒那麼大的本事”

“好。那我也不兜圈子，如果達不到我的底線……第一，我會把這些公司的員工召集起來，去到慕總公司大本營，大公司，還是上了市的，三天兩天去不行，那就天天去，我相信多多少少還是會有點小成效的。現在又快過年……他們沒了飯碗，逼急了肯定找我，我沒辦法也隻好明哲保身”

“子寒，你這是威脅”

“第二，我還有這個，我想你應該也是第一次聽到”林子寒拿出手機，摁下播放，放在桌子上，裡面緩緩放出個聲音：

【林小姐，這是夫人叫我給你的】

王管家。

林子寒隻放了個開頭，随即又停止了，“這個我做了幾個備份，慕姨你要是有興趣，我可以改天喊個跑腿給你送一份，慢慢聽”

女人黑下臉，“你到底想幹嘛？林子寒”

“遙遙的脾氣是怪了點，但内心還是比較單純，畢竟你們這樣的家境，她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麼苦……她結婚那天，我是真心誠意想去現場祝福她，要是那天王叔沒來找我，我跟遙遙的關系可能不會這麼僵，可能也就不會牽扯到公司…… 不知道她聽了這個錄音，對我的态度會不一會好一點？”

“你敢？！”

“也是，現在已經這樣了……我的底線，一碼歸一碼。公司裡的員工大都上有老下有小，房貸車貸，憑什麼犧牲他們的生計為我跟遙遙的私人恩怨買單？！”

“遙遙對你們安排的婚事本來就不滿。昨天晚上，我們見面，她提起說在瑞士發生了事，雖然沒有明說，但我也能隐約猜到……畢竟一開始……更别說現在是明媒正娶，男人嘛，下半身動物，全人類都知道……遙遙，挺可憐的”

“為人父母，何況我們這樣的家庭”

“您們已經失去了遙遙哥哥，遙遙恨我沒關系，但是你們肯定也不希望你們唯一的女兒恨你們……這些錄音，再加上我的添油加醋，我有信心讓你們失去你們的女兒……您要是不相信，可以試試”

“我已經給你說的很清楚，這是她爸爸的決定，改變不了了，我沒辦法”

“我也表達得很清楚，我個人沒什麼，但是我的這些員工一定要安頓好，其他公司不能去，就全員安插進王錦成的新公司”

“你這個怎麼去給她爸爸說？他不會聽我的……除非，除非你幫我個忙”

“又幫忙？您請說，我不一定同意”

“遙遙，遙遙她，懷孕了……她自己還不知道”

“我靠！”林子寒手重重一拍，面前的咖啡撒滿一地。

……

還有不到半個小時下班，沈佳晴看了看空蕩蕩的店。

她不經意拿出手機，微信沒有紅點留言，未接電話也沒有。

“薇薇”店長李姐走了過來，“反正這個點也沒什麼生意，要不你先回家”

“不好吧，我昨天才返工，今天又早退……我還想今晚上個夜班，反正回去也沒什麼事”

“我看你今天一天都心神不甯的，咖啡又喝得不少，肯定又沒休息好，早點回去休息”

“李姐不用，我沒事，還可以繼續上……好久沒上班，我還沒上夠”

“你這呆瓜，哪有嫌上班上不夠的？今晚人手夠，你又是我們店的銷冠，上下班時間完全可以靈活點，沒關系的。快去收拾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