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這般油鹽不進,甚至在修為境界比她還高深的他們面前大放厥詞,聞道仲早已按捺不住,冷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懶得與熊年年糾纏,上手就是範圍性的大招,一時之間,黑雲翻滾,飛沙走石。
熊年年手持銀月彎刀,身後的雲台夕照铮鳴不斷,不懼不避的從容令在場觀戰的其他人不由得歎惜。
“聞門主的成名絕技用在我這等小輩身上,深感榮幸。”
聞道仲怒目而視,大喝道:“受死來!”
長達數十尺的刀氣淩空劈下,熊年年握刀的手猛然攥緊,身形霎時被揚沙和刺眼的光芒徹底掩蓋,不知情形如何。
一陣天搖地動後,景象再度清晰,站在防護罩内的等人紛紛暗驚不已,位于不遠處,那位少女仍舊姿态挺拔,甚至連腳都未挪動一步。
聞道仲居然輸了?
他居然傷不了這個女人?
聞道仲又驚又怒,“妖女,你用了什麼妖法?”不應該,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活着躲過他剛才的招式。
熊年年拍了拍身上的沙土,表情有些失望,“聞門主此言何意?你輸了就怪别人作弊嗎?”
“你!”聞門主被氣得五孔生煙,恨不得不顧一切的摧毀這個女人。
怕聞道仲被怒火沖昏頭腦,連累到人間導緻他們因果加身,柳勿聲出聲道,“聞門主何必動怒,她一人又如何對的上我們幾人,時間緊迫,我們勿要節外生枝。”
雖然多打一不太光明,但剛才柳勿聲的考量其他人也想到了,于是沉默同意。
聞道仲隻好壓抑住憤怒,心裡想着熊年年死後他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熊年年面上風平浪靜,實際上心裡慌死了,剛才對上聞道仲的确是她作弊了,用了前輩留下來的符篆,但是現在她一個人打四個合體期之上的四大掌門,難度直線飙升,簡直比噩夢還要噩夢。
生存還是死亡,這是個問題。
慕容雪一冷眼看着場内泰然自若的少女,耳邊響起正綏陽的警告,不禁暗自冷哼,覺得對方讓她動手是多此一舉,三大掌門齊齊逼殺,生路難有。
可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得出乎她的意料,少女的确應付不了三個掌門連續不斷的殺招,但總是莫名其妙地逃脫出來,活蹦亂跳地像是一隻滑不溜秋的魚。
瞧着灰頭土臉到處蹦跶還不忘扔法寶的少女,慕容雪一輕勾唇角,在雪花稍微消融時又恢複了原樣。
“這屆的掌門不行啊,你們是沒吃飯嗎?”熊年年再次躲過一次危機後嚣張叫闆。
“我看你有多少法寶。”柳勿聲神情陰郁,手中青光大盛。
暗處觀戰的心魔暗道一群蠢貨後,悄無聲息地往沈厭所在的方向去。
對此一無所知的熊年年暗中焦急,面上笑道:“對付你們綽綽有餘。”言罷,一直被動承受的她以迅雷之勢飛身轉至樹頂,雙手結印。
“一化天地,二生萬物……”
“不好,我們快撤!”反應過來的言新月面色一變疾速後退,可惜差了一步,在他們将要沖出包圍時,陣法已然開始。
無數條鎖鍊拔地而起纏向三人,他們不斷躲避,輾轉騰挪間,偏偏還有各種角度的劍氣突然沖出,打得人措不及防。
在劃破又一道口子時,言新月一改先前的嬌憨形象,朝悠然喝茶的慕容雪一惱怒低吼,“慕容宗主還不快來相助!”
聞言,慕容雪一依舊未動,隻道:“流芳仙子,你該明白自己的處境,隻有你死,沈厭才能活。”
熊年年皺了下眉,“你什麼意思?”
“靈息力量強大,沈厭身為靈息的宿主,靈息一旦解放,沈厭便不複存在。”慕容雪一擡眸看她,“但如果你死了,沈厭就有生路。”
“你們曾一起修習菩提明鏡訣,而其中有一招名為摩诃蓮生,此招表面上看起來是普通的殺招,實則是活死人肉白骨的救人之法。”
“你死了,此法便可救沈厭。”
熊年年打開系統去翻閱背包内的秘籍,仔細閱讀後發現其中的确有摩诃蓮生此招,但沒有具體釋意,所以是真是假也無從辨别。
她關掉系統,眯起眼,“慕容宗主如何得知菩提明鏡訣的要訣?”
慕容雪一淡漠斂眸,“我曾是菩提明鏡訣的繼承者。”
意外今天特别多,熊年年聽此,隻驚訝了一瞬便恢複了平靜,“慕容宗主,你所說之言我自會分别,隻是,現在我還不能死。”
話音一落,熊年年飛身離開,隻留下雲台夕照保持陣法的正常運行。
被困住的三人看着人在眼皮子底下溜走,不禁惱恨,質問女子,“慕容宗主,你始終不出手是什麼意思?”
慕容雪一向來不弱于人,她輕飄飄瞥了眼他們,輕笑,“輕視敵人,如今這般難道不是你們自食其果。”
一番毫不留情的諷刺後,她施施然朝着熊年年離開的方向走去,徒留掙紮破局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