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厭被熊年年拉着坐下,“都站着做什麼,坐下說話吧。”
楊嬸坐到兩人對面,看着兩張姣好的臉,暗道從相貌上看兩人倒是匹配,“沈公子,嬸子是個有話直說的人,心裡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嬸子請說。”
沈厭正襟危坐,貌似面對的人不是鄰居而是丈母娘。其實楊嬸的地位如今也跟丈母娘差不多了,在熊年年心中,楊嬸是自己最重要的親人了,若日後成親,坐主位的肯定是她。
“妹子的情況你看到了,一個女人帶着孩子守着一間破落房子……你的條件放在十裡八村是排的上号的,畢竟有不少适齡女子都中意你,為何偏偏看上了我妹子?”
楊嬸的眼神蓦然變得銳利,似乎要從沈厭細微的表情上看出一絲一毫的變化。
沈厭沒有看向自己投來好奇目光的熊年年,按理說,此時被一個凡人這般尖銳地質問,他應該很生氣才對,但沒有,有的隻是塞得滿滿當當的溫軟滿足。
“年年是個很好的女子,她心腸軟,明知自己害怕,自己會受傷會得不償失卻依舊選擇挺身而出,這樣好的她,在下怎能不心折?”
聽到他對熊年年的誇贊,楊嬸煞是認同地點頭,“沒錯,我妹子人的确很好,她連螞蟻都不敢踩死一隻,有了好東西就會十分熱心的拿出來分享,自己卻隻留一小部分,還有,有時候明明都生病了還出去幫人幹活,說什麼答應别人的事就不能失約……”
眼見越說越離譜,羞紅臉的熊年年趕緊打斷兩人,“别說了,我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好……”濾鏡不要這麼厚啊,他們口中的人真的是她嗎!
“看看,每次一誇她就說自己不好,唉……”楊嬸看着她深深歎氣。
沈厭也看過來,神色溫柔,“年年,你的好都是有目共睹的,不必自謙。”
不,她真不是……唉,算了,雖然誤會了,但好歹緩和了下氣氛,熊年年仰天長望想。
總的來說,沈厭的回答楊嬸還是挺滿意的,她面色不顯,眉頭卻放松下來,“既然妹子對你有意,你要是辜負了她,就别怪我找你麻煩。”
“嬸子放心。”沈厭神情浮現一絲鄭重,“我會緊緊抓住她的手不會放開。”
“嗯,那我走了,家裡還有一堆事要做。”楊嬸起身走到門口,回頭看送她的兩人,“你們啥時候想成親了,跟嬸子說一聲,嬸子幫你們好好張羅!”
“嬸子,還沒到那個時候呢……”熊年年粉面桃腮,着實動人。
楊嬸大笑幾聲,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沈厭便離開了,妹子的态度還存有一絲的猶豫,啊哈,這小子還有的磨呢。
沈厭當然心知肚明,所以對于剛才的話并沒有開口。他走到木桶前提起,翻身躍上屋頂,矯健利索的功夫惹得熊年年一陣驚愕。
自己的男朋友竟是個練家子。她走到房檐幾步遠,看着男子一撩衣擺塞進玉帶中,露出修長的腰腿,起起伏伏的弧線勾勒出誘人的輪廓。
他拿着粗糙的瓦具不斷敲敲打打,姿态不雅,動作粗狂,可她偏偏從行雲流水地修補中看出了俊朗飄逸,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便是如此吧。
熊年年欣賞完自家男朋友,倒了一杯水,“阿厭,你下來喝點水吧。”
其實,平日裡高高在上的紫虛上尊哪會修補什麼房頂,依照以往的性子,隻怕袖子一甩直接換套房子才是他的作風。不過如今他有了凡人沈厭的記憶,見過泥瓦匠修補房子的過程,再加上一學就會的本事,所以才得心應手。
沈厭補好最後一片瓦,提桶翻身而下,落在熊年年面前,“都修好了。”
瞧着他臉上被蹭上的泥土,像個小花貓似的,熊年年噗呲一笑,舉起袖子擦他的臉,“瞧你,臉弄髒了也不知道。”
随着靠近,兩人的氣息逐漸交纏,從彼此的瞳孔中能看到自己的身影不斷放大,隻剩一指的距離時熊年年猛地驚醒般彈開,杯中的水灑落一地。
小豆丁的哭聲響徹整個院落,她紅着耳根去哄孩子,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後欲求不滿的沈厭用陰雲遍布的眼盯着搖籃。于是,哭聲更刺耳了。
可憐的小豆丁,在那次被親愛的老父親治好病後連帶着剛蘇醒的神智也被封印了,憑借本能他感覺到身邊有危險的東西在,無法行動言語的他隻能用哭聲提醒身邊的人借此保護自己。
終于哄睡了孩子。熊年年臉有疲色的看向沈厭,“阿厭,我有些累,就不留你吃飯了。”
“無妨,廚房在哪?我來做。”沈厭撸起袖子,視線轉了一圈随後精準地朝廚房走去。
若這時莫無端在此,定會被他的話驚地撕掉折扇以表震撼,夭壽了,紫虛上尊竟然會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