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雪奈平日就愛時不時甩人個小臉子看,所以對她這次的鬧情緒,流川楓起初也沒太在意。
他照常去院裡的半球場練球,隻是天漸漸黑下來,雪奈房間的燈遲遲沒亮起,他才隐隐感覺到事情不對。
即便現在雪奈不再失眠,她也很少會睡得比他早。
擦幹臉上的汗,他套了件外套,從球場出來,走進主屋,幾個躍步跨上二樓。
站在雪奈的卧室前,敲了敲門,門内沒反應,他又一連敲了好幾次。
“Yuki?”
裡面還是什麼動靜都沒有。
流川楓擰了下門把手,沒擰開,門是鎖着的。
他心裡有些着急了,不由就想用暴力拆門的法子,但腿剛擡起來就頓住,他收勢矮身趴到地上,通過門縫往裡看。
果不其然看到一團黑影和貌似是衣角形狀的東西。
她就在門後。
那就不能踹門了,搞不好就會弄傷她。
流川楓緊抿着嘴,又快速跑到樓下玄關處,把那裡的雜物櫃翻了個遍也沒有發現備用鑰匙。
他歎了口氣,再次走出門廳,視線搜索過後,停在院中籃球場旁那棵最高的櫻花樹身上。
幾步走到樹下,拖着下巴望着樹冠思考了幾秒,他果斷出手以胳膊做支撐,幾下攀上目标樹幹。
到目前止很容易,但是……他蹲在上面打量了下這裡和雪奈卧室陽台的距離……
随後他面色鎮靜的做了個深呼吸。
眼下就能想到這一個辦法了,他心中不斷估算着距離。
嗯,這一跳要是成了,罰球線起跳扣籃應該也穩了,要是不成……唔,他今天大概要廢了……
如果再年長個十歲,流川楓是絕不會選擇跳的,但這不是年輕嘛,年輕人就是格外莽……
雪奈抱着膝蓋背靠着房門,漫無焦點的視線散落在昏黑的房間裡,從她進上樓後腦中的各種念頭消極又低迷的念頭就沒停過,以至于到現在,她整個人的意識都有些沉寂。
忽然,視線正前方光影閃動,好似有一叢黑影落了下來,那起伏的姿态很容易聯想到像動物世界裡見過的捕獵中的鷹隼……
雪奈的思想依舊封閉着,她面上無甚表情,似乎沒有從虛無的意識海裡脫離出來。
那叢黑影翻落在地後,迅速站起來,它站直後,看上去比鷹隼高大很多。
“呦西~”流川楓成功落地後,小小給自己點了個贊。
(真相大概是劇情沒走完,SD之神還舍不得他廢掉……)
他打開陽台的門,步伐輕快的走進去,一直走到離她一步的距離的位置停下,站在那兒居高臨下打量她。
他銳利的狐狸眼先掃過她披滿肩背的黑色卷發,掃過她卷發下蒼白沉寂的小臉,掃過她合攏瘦削的膝蓋和掃過她垂在腳尖上的雙手……
唔,看起來沒有外傷……(PS:以前流川忍子跟他說過抑郁症發病時的症狀,其中一樣是自殘。)
而後他在她身前蹲下,單手支地,輕喚了一聲,“Yuki?”
雪奈聽見聲響,微微擡起臉,視線慢慢對焦,這時才發現近前的人像是真的,她迅速理智歸位,眼睛也越睜越大,猛然從地上跳起來,扒上眼前人的胳膊,語調拔高,“你從哪兒來的?”
流川楓眼神漂移了下,“唔,外面。”
“什麼外面?”雪奈以為自己幻聽,怔愣的表情有些滑稽。
“那裡。”流川楓轉身實誠的指指遠處的樹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