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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的保安仰頭望着大樓裡仍然亮着的房間,對一起值夜班的難兄難弟說,“瞧瞧,董事長到現在都沒回家。”
難兄難弟的保安二号大哥顯然不想評價上司,兩眼無光地盯着監控。
“你這人真沒一點意思。”被掃了興,保安一号大哥都沒心情繼續說笑了。他轉頭看着一輛具有鮮明個人色彩的純藍色跑車沖出車庫。
怎麼這個一個月不來一趟總部的執行董事也這麼晚才離開。難不成,公司又要有大動靜了?
不過,這和他有什麼關系。
保安大哥低頭摸魚玩了會兒手機,再次擡頭,卻發現董事長室的燈居然還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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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第二天淩晨,并沒有像普遍堕落的二代那樣入夜以後沉醉在軟玉在懷的溫柔鄉,因為熬夜看工圖和報表,剛睡下沒一個小時的今井央接到了一通電話。
他壓制了一下脾氣,對打來電話的愛花說,“你先聽我說。我在日期顯示為昨天的淩晨,和秀也說過第二天也就是日期上的今天不要聯系我……”
是有什麼要緊事必須淩晨三點二十六分聯系他?難不成秀也半夜忽然靈光一閃發現自己能把日下源家搞破産了。
……
今井央從迷糊中猛地清醒過來。
岚中彈在醫院搶救?
嘶……他覺得不如秀也半夜去日下源家放了一把火更合理。
“岚不是和赤司征十郎去了京都嗎?”誰幹的?日下源的手能伸到京都去?哪來的那麼大本事。
“是的,但是……”
說起來,有點複雜。
她替秀也把消息通知到位,“公司那邊,白天先拜托你了,不過也不會有要事。岚剛做完手術,麻醉還沒過效,醫生說,子彈擦着脊椎,但凡偏差一點就會緻人癱瘓。”
意識到情況嚴峻不同以往,今井央自然答應,“赤司征十郎沒有解釋什麼嗎。”他們兩個到底在京都幹什麼?連槍殺事件都牽扯出來,難道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這件事和日本公安有關,不隻是征十郎君的問題,真要刨根問底,甚至和财務省有關。”望着病房裡生命體征平穩的弟弟,今井愛花的心情總算沒有像坐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了。她沒有去同警察了解情況,知曉岚能力的她和秀也,在其他急救科病人家屬的對比下顯得異常鎮靜,但既然醫生說手術完成得很好,那麼以岚的能力自然不必過多擔憂。
“太複雜了。想講清楚的話,需要花一段時間。雖然有異能力者的問題,但是幸好傷到岚的是普通人。”
事情一旦與非自然能力有牽扯,今井央就會毫無發言權,他好生沉默一陣,然後挂斷了電話。
腕表詐屍一般亮屏,提醒他今天睡眠時間不足,睡眠質量下降。該死的,他當然知道自己有幾天沒好好睡覺,但沖一塊手表發脾氣實在是太滑稽可笑了。
被他說話聲音吵醒的寵物貓漫步到他手邊,沖忽亮忽暗的手表喵喵叫。
“每次被公司的事壓得沒辦法睡覺的時候,我就想辭職。”揉着貓貓頭,今井央閉上眼睛,緩解手機強光造成的不适,“但我辭職了,誰給你買貓糧貓罐頭。”
又有誰能幫這幾個吓人的本事一脈相承的家夥。
他點了點拿破侖貓的腦袋,“連桌子都跳不上去。我要是破産了,你當流浪貓都會被其他貓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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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井愛花沒心情去探究那個讓岚變成這樣的犯人在審訊中交代了什麼,她隻期待岚何時能醒過來。
“……征臣叔叔?”
思緒飄忽之間,她看到一個原本不會出現在這裡的人。攥着手機,她從病房外走廊的長椅上站起來。她不像秀也時不時就能見到這個名義上的長輩,恐怕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和征十郎君的父親面對面的交流過了。
“這件事,實在是……”要說受害者,即使她如今尚未明晰事情全貌,目前來看,僅有她的弟弟一人而已。
“抱歉,打擾了。”
她滿心糾結之時,一個陌生的,茶色卷發的年輕男子從電梯間出口走來,手中拿着一塊懷表,語氣冷靜,“請容我自我介紹一下。”
自稱白馬探的年輕人說,希望能由他來為她和征臣叔叔解釋全過程,以岚的朋友和現場證人的身份。
“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