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集會?”
“嗯,慣例時間是二月底。”
“好。我會空出那幾天的時間。”
他還從沒有見過“陰陽師”的集會。瞳說,以前青川院家并不會參加,因為他們——青川院家的保守人士——固執地認為參與這種新世代的集會是對青川院家地位的亵渎。
這種想法真是有夠老舊的。
他是被迫“站隊”了嗎?站在青川院家激進派和瞳的這一方。但這和他有什麼關系,他隻是又陰差陽錯地“能者多勞”一回。
明眼人都知道青川院息在利用他和時之政府給年紀還小的瞳鋪路。他在世俗社會的身份,也是作為陰陽師世家後代的瞳急需的鑰匙。他不清楚時之政府和青川院家達成的協議究竟是什麼,但他的工資卡每個月能收到青川院家定時打來的不菲“工資”。
但這些都沒關系,因為最後兜底的是時之政府。
很久以前,早在他和征十郎認識之前,隻有五六歲的他在熊本住過不短的時間。他推測,也許是那時候他偶然間去到哪個神社裡,晴就“住”進了他的身體。
如果不是這樣的原因……就當他在新年之前帶瞳四處瞎逛逛。他找來熊本的地圖,憑着不清晰的記憶圈出幾處神社。今天來到的是其中一處。
他們還要趕在新年前回東京,不會在熊本多做停留,青川院家裡一大堆事,還需要年僅十幾歲的瞳過目。
2.
他和條野的溝通又回到了原本的頻率。他一個月前發到語音信箱的郵件,條野會在一個月内的随機時刻“已讀”。他對軍警的社畜程度有了新的認識,這麼來看,他比條野的待遇好不少,相對困難的任務之後,早田先生經常大手一揮給他放假。
今年的倒數第二天,是他送時透去找日高小姐接受治療的日期。
“我明天可是要去約會呢,别拿工作來煩我。”
所以這一次治療的日子在跨年的前一天。
時透果然更願意留在産屋敷宅,産屋敷輝利哉先生的身子骨依舊硬朗,至少能見到時透成年。向異能力者尋求治療的“費用”不需要外人承擔,如果沒有時透和其他鬼殺隊隊員,他已經死在大正時代了。
“你不用擔心日高茉娜可醫生會在這種事上為難我。”他對坐在副駕駛的時透說,“日高醫生的本質是個‘商人’,她會挑選适合自己的病人,也知道什麼人能談條件,什麼人隻能談一次。”
“不答應治療我,你也不會逼迫她吧。”時透無一郎的左手早在之前的治療中就幾乎恢複完全,後續的治療是在增加靈活性,“你和她不是同事關系嗎。”
“是當過一段時間的同事,所以我才能肯定她一定會答應。”他笑道,“聽過一個笑話嗎?”
大概意思是,一個人得到了向神明許願的機會,他許願說——記不清了,就當他許的願是想建立一個信仰拉面的世界第一大教會。
神說,這個不行,換一個。
于是這個人許願,讓神不再為神——這個也記不清了,但嚴重性相差不大。
神說,祂覺得剛剛那個願望就挺好,他們來讨論讨論怎麼實現第一個願望。
“信仰拉面的教……?”時透無一郎聽懵了。
之後他又覺得這個問題不重要。
“你可以理解成一種另類砍價原理。”
原來是這樣。
看到時透一臉懂了的表情,今井元岚在心裡悄悄松了口氣。
實際上,是日高小姐衡量過和他在各領域的差距之後,為保全自己而主動将某些過分的價碼撤銷了,變成了一樁沒有強買強賣也沒有欺騙“消費者”,明碼标價的交易。
日高醫生笃定他不會在交涉受挫之後做出瘋狂行徑,這是她保護自己的方法。
知道他出得起超高額費用,日高小姐就一定不會拒絕這樁“交易”。但如果日高小姐在交易中動了些歪心思,回擊的方式也不止一種。
他出錢,日高小姐出“力”,他們各取所需。
時透隻要安心接受治療就可以了。
“要體驗一下現代社會的‘跨年夜’嗎?”
時透說,他再想想,他應該會呆在産屋敷宅不出門。
“到時候街道上人會很多。有煙花表演,不想出門也可以看網絡上的直播和現場視頻。”
“那你呢,你會去嗎。”
“嗯……白天的話,我可能會去找朋友,晚上陪我的姐姐去看煙花大會,她應該會感興趣。”
“找那個‘赤司’?”
時透無一郎對那個紅發青年有很深的印象,但這不僅僅是因為今井那令人難忘的“偷看”行為。
“欸,你居然記得征十郎。”今井元岚感到不可思議,“不過,我确實大概率會去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