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那麼快,現在卻要把責任推給我嗎……難不成你喝光了。”
“隻有一口的量。”當他發覺瓶子大小不對勁的時候就應該意識到才對。假如他真的喝完了一整瓶的濃縮果汁,他的摯友就會變成遠在意大利的棉花糖狂熱者。
他把話題拉回來,正經道,“我猜你想說市濑女士的事。”
市濑女士年紀大了,一直靠助聽器才能和正常人一樣聽說讀寫。所以,從去年年底開始,市濑女士會招聘兼職店員,負責收銀理貨等工作。
他用拿刀的左手手背頂開了二樓房間的門。
“異能特務科不會放過我,我一直知道。”
橫濱就是這麼一座“精彩紛呈”的城市。
他還沒有回東京的時候,便利店就被黑手黨盯上過。現在有特務科的人随時在場,雖然他們的目标是他,但又何嘗不是對市濑女士的保護。
房間的燈被點亮。
今井元岚決定今天就在這裡過夜。他着實沒力氣再開車回橫濱的新住宅,現在說話聽起來有氣無力的,他也覺得好笑。
“你沒有試着戴那些指環嗎?精緻度隻有C,如果碎了,再換新的。”
……指環要怎麼才會用碎。
條野采菊拿出一枚指環,捏住兩邊用力向裡壓。指環沒有半點形變。
不是指蠻力。
把通話切到後台,今井元岚繼續和遠在英國剛吃完午飯的朋友用文字聊天。
白馬預計這個月回國一趟。聽說他今年同怪盜基德有幾次交手,特地來見他。他邀請白馬一起去畫展,就在白馬所乘飛機降落的第三天。是佳織小姐的個人巡回畫展,第二站是東京。他是繪畫的門外漢,但和白馬的聊天場所,不如就定在這種很難被人預料的地方。
“是指……‘炎壓’。我有個朋友就經常幹把指環弄碎的好事。明明……有高精緻度的指環在手裡,有時候還是會拿普通指環當消耗品。”那樣的習慣,一般人可做不到。
“連說話都心不在焉,你在做什麼?”
今井元岚直直地躺着,舉高手機,直白地說,“打字。”
“你的左右腦居然能在物理上分開用,真了不起。”
“你怎麼不問我在打字做什麼。”
“難道你以為你的猜謎遊戲一直很有意思?”
“是沒意思。研究所有個新項目,對象是幻術師和幻覺系異能力者。你有興趣嗎?”偵探社同意的話,年底前就可以開始一輪測試。但若是最終谷崎潤一郎仍然拒絕,這個項目就會轉為對地獄指環的研究。
條野采菊沒有明說拒絕,而是問道,“到底什麼人會答應當你的實驗體?”今井的研究所能開到今天,不也是一種驚世駭俗的奇迹。
“有朋友的投資。即使失敗,我也虧不了多少。”和白馬定好時間,他把通話界面恢複原樣,占滿全屏,“測試的另一方是我認識的幻術師。幻術水平和他的嘴毒程度成正比。”
瓦利亞的首領看起來不會想搭理他的樣子,但和斯庫瓦羅交流也一樣有“法律”效應。
他口中的“朋友的投資”,其實是彭格列的雲守護者。出于某個他不太明白的原因,雲雀很在意幻術這種能力,自己對幻術也多有研究。
以及,出于好奇,稍微在意了一下這個項目的征十郎。就當征十郎提前借錢給他修繕事後的試驗場好了。這種秘密項目,不可能拿去盈利。
這個項目早就在規劃中,但他遲遲找不到可信的幻覺系異能力者,便一直擱置至今。
“項目有缺陷。”條野采菊說道。
在無人看得見的地方,今井元岚點了點頭,才接着說,“是的。幻覺系異能力者的樣本太少,但你也應該知道這個類型的異能力者本就少之又少。以你和我的親身經曆,能湊出……”
“七個。”
很好。
像炮彈一樣飛出去的小鳥以頭搶開關,整個房間隻剩下今井元岚手機的光源,“你了解‘瞳術’嗎?”比如,瞳的家傳術式,還有不被征十郎自己承認為瞳術的“天帝之眼”。
在保證安全和保密的前提下,盡可能把他在意的地方剖析明白,這是這個項目的首要目的。
“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可是很期待弗蘭見到你時候的表情。”
讓弗蘭有表情變化實在是太難了,但一定很有意思。
……是彭格列的幻術師?
“不太準确……但也可以這麼說。”
瓦利亞獨立暗殺部隊,和彭格列一脈相承。
這次,不是以“今井綜合研究所”的名義邀請作為“獵犬”成員的條野采菊——那是違反規定的。
所以,隻是作為“朋友”的邀請。
每一次測試,必須有瓦利亞方的人在場,無論是作為一道“保險”,還是“觀衆”,這是他和斯庫瓦羅達成的共識。
“雖然我很想說,希望你别介意。但斯庫瓦羅的聲音是會……‘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