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年笑眯了眼,贊賞道:“不愧是學長。再次享受到學長的照顧恍如隔世,我就不客氣了。”
蘇爽失笑:“你這樣說得學長很沒面子。”
“無防。快吃吧。”見蘇爽沒動他催促道。
蘇爽慢慢擡起右手,有種淡淡的麻痛。顧辭愚皺眉,問:“你手怎麼了,剛剛傷到了嗎?”
“不是不是,一點點小問題。”
江年年不經意答:“捱了小混混一棒,蘇蘇,剛剛……”
“什麼!”顧辭愚放下筷子,拉起她的右手欲卷袖子,“我看看,嚴重嗎?什麼時候的事,還痛嗎?你怎麼不告訴我?”他一緊張連聲音都揚了幾度。
蘇爽連忙縮回手,眼神慌亂,讷讷道:“沒……沒事,已……好了。”剛剛擡樹用了力,現在有點酸痛無力。
杭堯宸直盯着她,看了一眼緊張的顧辭愚,眼神微動。
舒嶼突然開口:“辭愚,你這個學長對學妹的關心真好。”他覺得他的表現有點太過了。
顧辭愚反應過來,趕緊調了調情緒,牽了牽嘴,道:“沒事就好。”
江年年出來打圓場,笑道:“學長人好,以前就對我們諸多幫助。蘇蘇,你不方便的話我來喂你。”
“不用,我拿勺子用左手吃就行了。”
顧辭愚又拿來勺子,蘇爽接過慢慢吃起來。看着他殷勤為她布菜,細心地替她蘸佐料然後把油瀝幹淨,她有種莫名堵塞。
這些事情以前他也會做,今天再次享受他的服務恍如昨日重現。隻是當年那種窩心的溫暖和悸動變成了酸澀和回避。
江年年見她一直埋頭幹飯了然她的心思,沒話找話地尬聊來打破這種詭異的氣氛。說了幾句後,若有深意地問:“外面那麼多美女,學長怎麼舍得回來?”
顧辭愚笑道:“當年我們學校那麼多美女,又有你們兩大校花在,你說我還能看得上什麼美女?”
“那是!”江年年微揚下巴,“我雖然隻做了一屆校花,但也是常年穩居第二。”
突然她又神情莫測地看向顧辭愚,意味深長地問:“學長即使走了還是我們學校的校草,如果當初我們兩大校花追你的話,你會答應嗎?”
她的目光直接逼視顧辭愚,讓他避無可避。他看了她一眼後,收回目光,看向蘇爽。蘇爽直接将頭埋得隻剩下後腦勺了。
“哈哈……”江年年突然笑起來,一副惡作劇得逞的興奮樣子,“騙你的呢,你還當真了。早知如此我當初就該死纏爛打追追學長不就知道結果了。”
舒嶼嘴角抽了兩抽,意味深長道:“是往人身上撲的美人計還是……”他故意不說完,等着她的反應。
倏忽,江年年的笑意凝固在嘴角,砸了砸嘴,埋頭吃菜,怎麼忘了還有這麼一個晦氣東西在。
“你還是那麼頑鬧,當年把我和蘇蘇差點弄丢。”顧辭愚說。
“那次露營你們倆掉隊,我們都在打賭你們回來後會在一起,結果你們什麼事都沒有。”她說着還有點惋惜的樣子。
蘇爽慌忙擡頭替顧辭愚解釋:“學長是正人君子,他在帳蓬外守了我一晚上。”這話她當年也解釋過,她不想讓這種無中生有的猜測來左右他的選擇。
顧辭愚眼中閃過一絲失落,旋即又被另一種堅定代替。
“你怎麼一直不說話?”舒嶼問杭堯宸。
他淡淡道:“沒什麼話說。”從他們的話中他得到很多信息,而這些信息讓他莫名有種難以言喻的酸澀。
顧辭愚聞言抱歉,把他們叫來結果一直說他們學校以前的事。兩人相互恭維一陣後,場面陷入寂靜。
有真心吃的,也有假裝在吃的,更有食不知味的,而顧辭愚一直都在照顧着手不方便的蘇爽。
一頓飯好不容易吃完,蘇爽去結賬時發現顧辭愚已經結了。他在外出打電話時就已經預結了。
蘇爽責怪道:“我請學長,怎麼變成學長請客了?”
“就算你欠我一頓飯,我以後讨要,行不行?”
“好,下次我請你。”
霓虹閃爍,城市似乎沒有夜,過往的行人和車子沒有半點減少的意思。然而這一行人卻生了離别惆怅。
顧辭愚凝視許久後才笑着問她:“住哪,我送你們回去。”他從來沒有像這般讨厭黑夜。
“不,不用了,年年可以開車。”他不說話她也不知說什麼,陡然聞言,有點遲頓,“你明天還要上台,今晚早點休息。”
“說起這個我差點忘了,”他轉頭對杭堯宸說,“堯宸,我想前排空出兩個位置,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