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整理完畢就出了門,江年年在一樓出了電梯,因為舒嶼來接她了。用他的話說他為了賠罪,隻好充當司機送她上下班。
江年年躲了兩天,但每次好像被他算準了一樣,無論她出現在哪裡,他都會出現,于是她索性不躲了,任他來接送。
有時碰到蘇爽,他會替顧辭愚說兩句話,将他倆撮合。蘇爽隻得尴尬地應付,江年年知道内情,黑着臉将他拉走,要不就是直接甩臉子,弄得舒嶼莫名其妙。好在後來他不敢再說什麼了。
蘇爽直接去了地下車庫,然後駕着那輛白車去了花店。被她賤賣的那輛賓利又到了她的名下,除了外觀和車牌沒變,裡面的座套全部換成新的,就連方向盤的套/子和腳墊都換了。
杭堯宸将鑰匙塞給她,總感覺這鑰匙燙手。不過她沒開,一直停在虹星的地下車庫。
花店今天不忙,蘇爽給老爸老媽打了個電話,當然她是在店外打的,不敢讓店員知道她結婚的事。二老對她的另一半十分好奇,她編了一些不實的浪漫将二人打發。
挂下電話,瞥了眼日期,就快到周周結婚了,她要離開任城幾天,臨行前想跟杭堯宸說送花的事讓店員做。
翻動着與他的聊天記錄,其實也沒多少内容。最前面的是他發給她有關那個紫毛的事情,後來就是送花的事,直到最近的才是一些互相問候的話。她看着這些信息發現他有種話裡找話的意味,比如,前幾天那條說下雨的信息,他發了幾次,但是她因為忙沒回,就一直擱置。
現在再來想想,是不是他希望得到回複,可是過了的信息她再回就顯得有點多此一舉了。有時她會無意識地點開與他的聊天界面,思考半天還是不知該發些什麼。
這次也是一樣,明明她想說換人送花的事,但總感覺說不出口。編了幾條内容最後都一一删除,最終退出與他聊天的界面,回到店裡。
不到二十分鐘門口出現一個身影,她不經意地擡頭一看驚得站起來。
“你怎麼來了?”幸好不忙,她讓兩名店員出去逛了。
杭堯宸徑直入店,眼神在她身上逡巡,在距她還有兩步遠時停下,等了幾秒後問:“你想跟我說什麼?”
彼時他剛好也打開與她的聊天界面,想找點話與她聊,想了半天不知如何開口,正好瞥見手機上顯示對方在輸入,可是輸了半天都沒看見她隻言片語。心覺她有什麼話要說,于是跑來了。
“啊?”蘇爽錯愕,随後淡笑說,“沒什麼,隻是想跟你說我要離開幾天,你要是等不住的話,花就讓店員送,要不我們就停止交易。”
“等你回來。”他急切地說,怕自己顯得太過激動,緩了緩語氣,“我已經付了半年的錢,做事要有始有終。你離開的這幾天後面補上。”
“哦……那……補上。”她慢了半拍後才結巴回應。
兩人似乎再沒有什麼話要說,杭堯宸盯着她看,她有些不安地躲閃,脖子卻在慢慢變紅,逐漸蔓延到耳後。
不知是周圍花香的緣故還是什麼,杭堯宸總覺得心中有一絲沖動,那些梗在喉間的話從他齒間跳了幾次,都沒能跳出他緊閉的唇。
糾結許久後在他終于想開口時身後傳來一聲:“老闆,給我一束弗洛伊德!”
兩人同時看向門口,一位年輕小夥子走了進來,在看到杭堯宸冰冷的神色時明顯一僵,有些不确定要不要進來。
他的到來打斷了杭堯宸要說的話,他黑着臉不悅地瞪着小夥子。
蘇爽怕他吓走客人,伸手拉他,讓他坐到收銀台去,對小夥子笑着說:“你稍等,馬上就好。”
沒了杭堯宸的威壓,小夥子撓了撓腦袋,好奇地問:“老闆,那個人是不是你老公,我感覺他對我有敵意?”
蘇爽尴尬地哂笑,不好回應幹脆裝聾,手上動作不停,仔細地包花束。不過小夥的話不輕不重地被杭堯宸聽到,見她默認“老公”二字,嘴角也慢慢上揚。盯着她靈活包花的樣子眼神也越來越溫柔。
花束包好後遞給小夥,并祝福:“祝你得償所願。”
小夥道謝後付了款就走了。
“以後我的辦公室也送這種花。”
蘇爽剛轉身就聽到他這麼一句話,忘了擡腳要走的事。
“你知道那束花的花語是什麼嗎?”表達愛意的花應該是特殊人才能送的。
“我是客戶,既然我有要求,難道不是應該配合客戶嗎?”
蘇爽被他認真的表情怔住,之前不是随便嘛,怎麼現在點這種特殊含意的花?
“有問題嗎?”
“呃,沒……沒有。”反正是做生意,怎麼他就不行。送,照樣送。
沒想到她這麼快答應,倒讓他有點不知所措,緩了緩心緒後他說:“我今天沒事,等下中午一起吃飯,你想吃什麼?”
“不用麻煩,我一般都是和店員一起吃的。”
“奶奶說讓我有空請你吃飯,不然她老人家又得念叨我。”
蘇爽想想也是,正想答應,門口傳來一聲:“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