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間宴會正式開始,後來的人墊了一點底後才互相推杯換盞,周周不能喝酒,管家給她送來一盅湯品。
杭奶奶笑着說:“第一杯我們慶祝周周馬上就要當偉大的媽媽了。”
江年年起哄,找借口說要将果汁換成酒,被舒嶼攔下。她憤憤不平隻得端起那杯果汁。
安讓川為表謝意,将杯中物一飲而盡,周周隻是抿了一口湯。
舒嶼一口飲盡後,說:“原來你說的好事是這個,确實是件喜事。安先生,恭喜了。”
“謝謝舒總,我們相差不大,還是直接叫我名字聽着舒服。”
“那你也别總是舒總舒總地叫,我聽着也别扭。”
衆人又是一陣哄笑,舉杯相□□了點頭,個中情意不言而喻。
“周周的喜事倒是定了,”杭奶奶突然一臉莫測地看向杭堯宸和蘇爽,意有所指地問,“你們的喜事還要多久?”
氣氛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他倆。
杭堯宸耳後燒得通紅,面上卻強裝鎮靜,支吾道:“我……我努力。”
聞言蘇爽的臉更燙了,羞澀地往他胳膊躲了躲。
“哈哈……”杭奶奶一副惡作劇得逞的亢奮模樣大笑着指向他們,故意說,“我是說你們的婚禮什麼時候辦,腦子裡想什麼呢。”
她這麼一說衆人才反應過來聽到了什麼少兒不宜的話,也都笑了出來。杭堯宸瞪了一眼杭奶奶,隻得假裝不在乎抿了一口酒好讓他們快點結束嘲笑。
蘇爽的臉被他胳膊遮住了大半,此時也不好出來,幹脆縮脖,埋怨奶奶一把年紀了還開後輩玩笑。
到底是自己孫媳婦,杭奶奶又打哈哈将這件尴尬事混過去,衆人都盡情吃喝起來。剛開始幾位助理和幾位店員都有點放不開,見他們那位總裁夫人好像真沒把網絡上的流言放心裡,這才放開來喝。
将近兩個小時後所有人的五髒廟都被喂得飽飽的,月色作伴,賓主盡歡。因為大家都喝了酒,杭奶奶叫莊園的人收拾客房,所有人今晚都住莊園。
蘇爽見大家難得這麼熱鬧且又興緻勃勃,于是問杭堯宸:“我上次看到屋後有一方魚塘,那裡的魚多久了?”
他不解,疑惑地看向她。
“太太,”一旁的管家聽到話回答說,“快兩年了。應該長肥了,過年就可以撈了。”
她紅唇一彎,眉眼閃爍着光,說:“擇日不如撞日,幹脆明天網魚吧,提前過元旦,來個全魚宴。”
她這麼一說,江年年來了興緻,立馬附和:“好啊好啊,我還從來沒看過網魚呢,蘇蘇,真不愧是總裁夫人,這莊園什麼都有。”
“滾,你少來,”蘇爽笑罵,“你霍霍的東西還少嗎?怎麼樣,大家覺得如何?”
有吃有玩的事誰不願意,當然是全票通過。杭堯宸寵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蘇爽身上,見她沒被輿論影響,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事情敲定後,管家帶着阿姨們收拾殘籍,賓客們往不同方向散步消食去了。杭奶奶鬧了一天有些倦意回了屋,而顧辭愚倒了一杯紅酒,端着高腳杯一個人走向西南方向的園子。
整場晚宴他依稀看到了曾經那個青春陽光的女孩,當年的她耀眼得令人睜不開眼,如今她依然是焦點。
隻是她眼裡的光再也落不到他身上,四目相對時多了幾分尊重,少了幾分羞澀。望着隐隐約約的山廓,吹着冰涼的夜風,他的心也一點一點地冷了下去。
杭堯宸牽着蘇爽走在莊園的跑道上,路燈将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蘇爽故意隔開一些距離,十指相扣的手不時地張開又握緊,照出的影子也顯得張牙舞爪的。
莊園寂靜,彼此的呼吸都聽得一清二楚,走得累了二人便在一處草坪坐了下來。
“以前爸媽叔叔弟弟們在時,這裡很熱鬧,自他們出國後怕是幾年不曾這樣熱鬧了。”
不知是酒意作祟還是月色微暧,蘇爽經風一吹不覺涼意反倒發熱起來,仰頭倒了下去,想舒舒服服地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