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熒:一般受了傷,它從來都是自然愈合的,我沒管過它。
蕭葉:這樣啊,那還是掀掉吧,癢嗎?
于熒:啊……嗯!
冰原工作室的卧室裡,月光被落地窗的窗簾染成冷白色。于熒回顧和蕭醫生的初見,又想到他走的那麼無聲無息而突如其來,不免感慨萬千。她閉上眼,滿腦子都是下課後歡欣着去校醫室門口喂貓。因為有藥品的地方必須保持無菌,蕭葉在門口重新修了一個遮風擋雨還保暖的貓窩。蕭葉很忙,于熒沒在校醫室見過他幾次,她想蕭葉如果不是在出差,就是去找那隻殺人不眨眼的狐狸了。
于熒閉着眼睛,思緒由清醒慢慢變得模糊。突然噗通一聲,三斤的身體砸在了于熒肚子上。
于熒吓了一跳,驚慌失措:“三斤你幹嘛?”
三斤愣了愣:“額?”
于熒頂着一頭亂發,痛苦道:“你大晚上要麼出去玩,要麼老實待着,沒事嗨什麼?”
三斤喵了一聲,精神抖擻道:“幽藍起來玩!”
于熒翻了個白眼:“我要睡覺!”
“那兒有隻蚊子,看我怎麼抓到它!”
“不許蹦迪!”
“阿達!”
于熒氣急敗壞:“于瑾!”
“看我飛毛腿!阿達!”
第二天清晨,于熒被憋醒了。她把自己鼻子上的貓爪彈開,發現三斤抱住她的頭睡成了一個圓。昨晚她欣賞三斤的舞步直到淩晨,好不容易等主子睡下,她已經瀕臨崩潰。
于熒對着睡夢中的三斤說:“我怎麼感覺你是我的主人……我就是個鏟屎的……你個大騙子……”
于熒雙手捧住三斤的腦袋瘋狂撸毛:“睡睡睡,你不是精力旺盛麼,起來啊,不許睡!”
三斤睜開朦胧睡眼,眼睛困成了一條縫:“嗷嗚~”
于熒氣壞了:“你個小混蛋……”随手抓一把小魚幹丢在貓腦袋旁邊。三斤嗅嗅,睜開眼。于熒趁機又捧住貓頭:“這回輪到我了。”
某天,于熒突然想到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于是喚了聲:“三斤?”
“嗷嗚!”
三斤正原地打轉,瘋狂追着尾巴,一旦抓住尾巴尖就張開嘴撕咬淩亂的毛發,一使勁咬疼了才松口。聽到于熒喚它,便答:“叫我幹嘛?”
“你的身體和尾巴是兩個生物麼?”
三斤看了看被自己咬掉幾撮毛的尾巴:“很顯然是一個啊……為什麼這麼問?”
于熒回憶道:“上回你被尾巴狠狠抽了幾下,被抽的你比我還懵。”
三斤不以為意:“哦,沒事。”
于熒挑了挑眉:“那明天你别睡了。”
“那個……身體分為殼子和魂靈你知道吧?”
“嗯,然後呢?”
“魂靈在心髒裡,思考一般在腦子裡能明白吧?”
“嗯……”
“但是貓族能看到負物質,所以思考方式和别的物種不太一樣……”
于熒有所思考:“你的意思是,你的尾巴有時候也會承擔一部分腦子的任務?”
三斤舔了舔尾巴:“昂……有時候腦子和尾巴分别持有相悖的意見就……”
“可尾巴不是和你的腸胃相連的嘛?之前我拽了一下,你都拉肚子了……”
三斤眯了眯眼:“拉肚子是連帶反應,想到那個畫面我現在真特麼想咬死你。”
“瑾爺我錯了……”
三斤警告:“這可是貓族的秘密,你别告訴别人。”
于熒:“放心,在人類社會的知識中,尾巴是用來平衡身體的。”
三斤:“哦那再好不過了……那你的尾巴是用來劃水的嘛?”
于熒:“那是我的腿,用來走路的。”
三斤:“喔,怪不得你和人類有共同語言……”
于熒:“話說上回你抽自己到底在糾結啥?”
三斤伸了個懶腰:“我在想下一頓是吃餅幹還是魚幹……”
于熒:“……”
三斤窩在于熒懷裡打了個哈欠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