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周運告訴我,他姓謝。”江遇接着說,“他的本名,是,謝運。”
這句話江遇先前就說過。
越知初當時卻更關心他的傷勢。
如今他又說一遍,越知初總算品出了不對勁:“他……和謝軒是什麼關系?”
“他是,謝軒的兒子。”
江遇說這話時,表情變得和越知初一樣嚴肅。
“謝軒的兒子?!在‘蟲’?!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
越知初感到不可思議。
江遇抿了抿唇,她的不滿在他意料之中,畢竟加入“蟲”的成員信息,雖然有“蛛”部負責收集和核實,但最終是否吸納進組織,都須經過江遇首肯。
這是他身為長老的職責,也是越知初對他的信任。
可他卻沒能發現周運的身世存疑。
但是,江遇回想起和周運的談話,他還是決定如實轉告:“但是……他想要用羊脂蟲玉,兌換‘如願令’,内容是——鏟除淩軒門。”
越知初眯了眯眼,似乎在仔細分辨這話的含義。
她猶疑地問:“你是說,他想要我們,鏟除他爹?”
江遇根據自己的判斷回答:“是,他同我講的時候,看起來十分堅決。”
“這怎麼聽都是圈套吧?”
越知初不屑一顧地反駁道。
淩軒門……
她聽完這一切,怎麼想都覺得,這莫不是淩軒門搞出來的苦肉計。
江遇了然地點頭:“我會盡快查清。”
“不必了。”
越知初卻忽然站起身,滿不在乎地說:“你隻管安心療傷。至于淩軒門……”
她冷笑一聲,“敢動我的人,本來就容不得他們了。”
江遇怔了怔,他看着越知初冷若寒霜的眸子,一時間不确定她說的“我的人”,是說他,還是說池家兄弟。
池家,和淩軒門有血仇,越知初原本就是“容不得”的。
但不知為何,江遇猛然想起第一次見面,她也說過“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他覺得,他的内傷是得盡快治了,否則怎麼會,突然感到臉上微微發燙。
“至于那個什麼運……”
越知初接着說,“管他姓周還是姓謝,無所謂。但他要是敢算計你,我會讓他和淩軒門,一起消失。”
江遇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他對自己的失察仍然心懷愧疚,但對于越知初決絕的态度,卻又十分動容。
越知初說過,她這人,護短。
“周運。”他心裡暗暗地想,“但願,你真的隻是周運。”
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在越知初動手之前,查清楚周運的身世。
于是,他叫住了正打算出門的越知初:“小姐。”
越知初腳步停了停。
江遇堅定地說:“如若要與淩軒門一戰,請務必讓我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