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夢！我們才不會交給你那個什麼吊墜呢！”金發少年氣咻咻道，随即就結出影分身的印，煙霧乍起，一瞬間十幾個分身同時向我沖來。

我裝出一幅傷腦筋的模樣，擡頭望了望天，故作老成地歎一口氣，然後轉過頭，原本墨藍色的瞳孔在一瞬變成血色。

“鳴人小心！别看她的眼睛！”卡卡西喊道。

隻是為時已晚，分身一下子消失的瞬間，他的本體也早已偏離了攻擊方向，直直撞上了另一邊的冰牆。

卡卡西俯下身準備結印，面前卻突然出現了另外一個人對他發動攻擊，以阻攔他結印。

“終于來了，我還在想你究竟要看戲看到多久呢。”我瞥了狼牙雪崩一眼，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

“故人重逢的戲碼誰不喜聞樂見？”他哼笑一聲，“别忘了我們的任務，這些人交給你，我和卡卡西有舊仇，你就不必插手了。”

“你别拖我後腿就好。”我随口道，然後再次結印施展了一個範圍幻術。粉發少女微微抗争了幾秒就無力抵擋，中了招失去意識，身體軟軟向下倒去。

佐助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不讓她摔到地上，然後轉過頭來瞪着他那雙二勾玉寫輪眼，神情不明地望着我。

“那個時候，你讓我不要打聽你的下落，我本以為你有難言之隐，可我後來卻聽到了你叛逃的消息——為什麼？”

他問為什麼，為什麼——可我該怎麼告訴他，我是無辜的。如果我告訴他是團藏，他又會不會再次被卷進陰謀？即便我告訴他原因，以如今他看向我的那充斥着懷疑的目光，他大概也不會信了吧。

于是我彎了彎嘴角，随口敷衍道：“沒什麼特别的原因。隻不過總待在一個地方感覺無聊，所以不想繼續留在木葉，就叛逃了。”

“宇智波錦葵，編謊話也别編得這樣漏洞百出。”他喚了我的全名，再次說出的話語卻令我僵住：“讓我猜猜……你是為了殺那個男人叛逃，還是說——”他蓦然冷笑，每一個字都鋒利如刀似有所指：“因為無顔面對九泉之下的族人，選擇逃避仇恨？”

“宇智波佐助！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為什麼無顔面對含冤而死的族人？！我為什麼要選擇逃避仇恨？！”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對那個男人，恐怕不止有恨吧！”

我一時瞪大了雙眼，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不知道面對現在這種情況，自己究竟應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才算合适。

四周一片寂靜，唯有簌簌雪落的聲響。我的思緒不自覺發散。也不知為什麼，望着佐助滿是仇恨的雙眸，我忽然就想起了很久以前，鼬在我面前提起佐助時那溫柔到極點的目光。

他真的很愛佐助吧。

可自從那件事發生後，他承受了太多的罵名，連他最愛的人都将他視作仇人……

所有人都在恨他，都在期待着他的死。

……可我愛他，哪怕大逆不道，哪怕天地不容。

——但即使是愛他的我，也未能義無反顧地去到他身邊，不離不棄。

他正孤獨一人，面對全世界的憎恨與惡意。

——我在想，既然調查真相的事情暫時沒了着落，那我是不是應該拼盡全力，陪在他身側？

話又說回來。

雖說線索就此斷掉，但這四年來雨琉所搜集到的情報都表明着滅族事件另有隐情。可佐助又堅持說當時是鼬親口對他說，他手刃全族是為了測試自己的器量。

倘若鼬真的是被逼無奈，那麼他在佐助面前演戲也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