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敢勞駕您出馬?”
“真讓人知道這種小場面還招架不了,您不成器的弟子在宇宙裡也待不下去了”
電梯到了,鑽石大步邁出,先一步來到主廳大門前出手,
然後紳士的為阿娜爾推開房門。
裡面裡面等候已久的法拉立刻起身,面帶笑容迎了上來。
眼前男性的身份很明顯,想必就是最近攪動風雲的幕後大人物,雖然不太清楚他在星際和平公司的具體職位,但賠笑臉一定錯不了。
隻是這位女士…………倒是不曾見過
法拉的腦海裡迅速進行着頭腦風暴,換做幾十年前,他還能有底氣能說出“凡面生者必無大為”這種話,
但最近宇宙裡權貴們不知道抽了什麼風,一個兩個的都愛往這顆名不見傳的小星球跑。
他以前不是沒有見過某些大人物,好比幼年時的一次偶然經曆。
那時他和法蘭還很小,因為家族企業敏感,兄弟二人一直以來接受的都是私人家教。
這樣的環境高壓且靈活,老爺子一句話就可以讓他們學業暫停轉向培養其他
拜領父命,法拉上課中途需要急匆匆返回老宅,門口自然也不會有人迎接領路。
小法拉隻好漫無目的的走啊走,走到了長廊盡頭一個昏暗的房間門口
門留了一條縫,透過微弱的燈光,法拉看見了父親與一位頭生怪異長角的男人對話。
以往不怒自威的父親此刻落于下風,完完全全成為了陪襯的一方,那男人身上的壓迫感太強,是一種源自更高力量與地位的傾倒感,
小法拉很快害怕的跑走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心理學上那種罕見的疾病,哪怕眼見拓寬後知道了那是對假的龍角,也無法從那種對上位者的詭異崇拜和追求中逃離,隻是早年間沒遇上符合條件的家夥,才無從表現。
法拉并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羞恥的,人類總是慕強,是一種源于基因裡物競天擇的篩選思想,
而今天與鑽石的會面讓他欣喜,放松自己享受這種受人掌控的美好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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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娜爾的出現是一個意外,在此之前他沒聽到過半點相關風聲,能把消息封鎖的這麼好,很難不讓他多想,
從這位女士身上感受到的氣息和曾經那個龍角男人很像,又有着能夠很好分辨的本質區别,
不,應該說前者帶來的凝滞感幾乎碾壓後者,如果非要法拉找一個詞形容他此刻的狀态,那一定是戰栗。
法拉不敢過多關注這位神秘的女士,把眼神放在其落地的裙擺上輕輕停留一刻後就立馬離開了,又熱切的向鑽石彎腰問好,
他的靈魂在這一刻被分割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在言辭懇切的描述自家産業的潛力前景,另一部分則浮在半空中飄飄然,如同泡在溫泉裡一樣快要融化了。
哦——美好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鑽石與他的談話很快結束,敲定下下一環節内自己的行動後法拉很清楚是時候離開,不管有多麼不舍。
識趣的才叫客人。
表面上沒顯露出半分,他依舊那麼不卑不亢,進房間後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向阿娜爾問好,果然沒得到什麼回應,法拉自知了然離開了,将剩下的空間留給這對有時間沒見面的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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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雜人等已經退下,阿娜爾放下手中精緻的刀叉,似笑非笑看向鑽石,
“我以為你隻想找個代理人來着的,怎麼改變主意了?”
“……弟子實在無人可用啊,”鑽石誇張的歎了口氣,
“獵人總不能自己去和野獸肉搏,而在槍支彈藥緊缺的情況下,養一隻獵犬就很有必要了。”
“我仔細調查過法拉家的背景,人體改造的生意剛好填補了一定程度上的資源空缺,這些天天以命相賭的通緝犯們有不可小觑的私産,公司隻是缺少讓他們掏出來的途徑。”
“拿下這條業務鍊,我也就有了一個無可取代的關鍵地位,而您在公司要的不就是一個這樣的傳話筒嗎?”
“你倒是巧舌如簧,”阿娜爾笑罵着,确實,被星神庇佑的巡海遊俠最近大出風頭,俨然成為一種大勢所趨,阿娜爾不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如果鑽石沒有走這一步棋,她也會自己出手拿下法拉,
把最後一塊切割精巧的高檔牛肉遞入口中,阿娜爾一邊斯文的用手帕掩着嘴,一邊低聲說
“我這倒是有幾個不錯的人選,現在看來還沒來得及培養恐怕就要劃給你發,收不收他們你自己看着辦,但我提醒你”
“這幾個心高氣傲的家夥可不是什麼逆來順受的性格,如果沒法收服他們,未來這隻會是一把關鍵時刻刺向你的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