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白回到教室裡時,可以說是亂作一團,哪怕班長在上面維持秩序,教室裡依舊亂哄哄的。
殷白一愣,随即回到自己位置上,顧言原本在和其他同學說話,瞧見殷白來了,連忙坐在了他身側,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殷白側過頭,便看見顧言一臉緊張,她壓低了聲音,附在殷白耳邊:
“于嬌嬌死了!”
“什麼?!”
顧言這句話如同驚天炸雷,殷白不由得提高了聲音,眼睛倏地瞪圓了,一臉震驚,他的嗓音太大,以至于吸引了其他同學的注意,他連忙垂下頭,卻伸手扯了扯顧言的衣袖:
“怎麼回事?她是上晚自習路上出意外了?”
“哪呀!”顧言歎了口氣,面上愁雲慘淡:
“我也是剛聽說的,于嬌嬌的屍體,在被一間閑置的空教室發現了,不是意外,是…他殺!”
殷白不可思議的望向顧言,顧言朝他點了點頭,殷白這才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于嬌嬌,她不就是個學生嗎?咱們這個鎮子也沒多大,她哪來的仇家?”
顧言再次歎息一聲,眼神望向教室外:
“誰知道她招惹了誰?不過現在我并不在意她的死活,我在意的是…我們學校已經不安全了,今天死的是于嬌嬌,明天也許死的就會是你我。”
殷白張了張嘴,沒說話,他是知道于嬌嬌的身份是參加遊戲的亡魂,她的死亡,也就是代表着她的身份已經被發現。
他雖不知顧言的身份,但謹慎些是有必要的,顧言說的對,他若是一個不小心,下一個死的可就是他了。
殷白的臉色驟然變得蒼白,顧言的目光落在他臉上,有些疑惑:“殷白,你臉色這麼難看?”
“我…我害怕…”
他沒撒謊,他是真的害怕,他怕自己真的死在這場遊戲裡。
顧言還想說什麼,突然班主任急匆匆的進入教室,她擡高了聲音:
“晚自習現在結束,我們已經在通知各位家長了,隻有你們的家長來接你們才可以離開學校,現在所有學生都不可以離開教室!”
此話一出,教室裡的氣氛瞬間降至零點,人心惶惶,殷白簡直如坐針氈。
除了于嬌嬌,還有誰會是參加遊戲的亡魂?僞裝的這樣好,手段這樣狠辣,必定是一個心機深沉之人,自己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不過很快,這樣壓抑的氣氛在殷白看到原主的母親時煙消雲散。
她是第一個來接學生的家長,透過窗戶,殷白可以看到媽媽臉上的焦灼與恐慌,一向喜歡化妝的她今夜連口紅都沒擦,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憔悴。
她與班主任說了些什麼,然後朝殷白招手,殷白二話不說,直接收拾了書包跟上了她,媽媽将殷白拉在了身邊,雖然動作不算太溫柔。
路過教學樓下邊時,恰巧救護車進入學校,停在了樓下,二人駐足不前,殷白在媽媽身後,看見有人将于嬌嬌的屍體擡放在了擔架車上,晚風掠過,掀起蒙上的白布。
殷白看見,于嬌嬌的心口處插了一把匕首,血液染紅了她的校服,而于嬌嬌死不瞑目,一雙眼因為恐懼瞪得好大,生前仿佛受了巨大的驚吓。
“死者死亡約兩個小時,推測應該是晚自習前,匕首的柄沒有指紋,現場也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迹,監控更是已經被人為提前損壞,校長,這邊還要麻煩您多留心一下,我們猜測兇手有可能是這所學校的學生。”
“什麼…這些學生怎麼會…”
“于嬌嬌一定是赴了某人的約,才會去那麼遠的閑置教室,能在晚自習進入學校的,除了學生,就是老師了。”
“這,老師也更不可能啊…”
“校長,請您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
警察撂下這句話就跟着從島外駛來的救護車走了,殷白也收回了目光,乖順的躲在了媽媽身邊,媽媽也因為目睹了屍體的慘狀而臉色變得難看,二人沉默不語,直到到家。
爸爸已經在客廳等候,媽媽連忙将自己的所見所聞告知于他,殷白默默的背着書包回了房間,但他立即壓低了步伐,将耳朵貼在了門上。
“晦氣!那怪胎一死就發生這樣的事!”
爸爸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和前幾天給自己送飯時的态度截然不同。
“你說,不會是那怪胎做的事吧?”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爸爸怒了,隻聽見他騰的一聲站起來,茶幾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祂已經收下了怪胎的靈魂,再加上有水克制,他絕不可能翻身!與其操心這些不着邊際的事,我倒是得了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