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白的忍耐幾乎已經快要到極限,感受着班級内探究的目光,他再也無法忍受,猛的一拍桌,一向溫和的面容驟然冷了下來。
“我和你很熟麼?你不分青紅皂白的在這裡污蔑什麼,我和于嬌嬌什麼時候有過争執?你自己心思狠毒,卻把這樣的想法強加到我身上,怎麼,你是看我好欺負嗎?”
“诶,你這人怎麼開不起玩笑…”
“這是開玩笑嗎?哪個好人會拿同學的死開玩笑?”
那男生也被殷白說的一張臉漲得通紅,氣的伸腳猛的踢歪了殷白的桌子,殷白差點沒控制就要爆粗口,可還未等他回擊,在衆人的目光中,頭頂的風扇不知何時松動了,竟然直直的墜了下來,直接砸到了那男生的身上。
“啊——!”那男生發出慘叫,殷白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吓到了。
男生脊背被風扇砸了不說,身上的肌膚也被扇翼劃傷,頓時血流如注,有些膽小的學生直接尖叫出聲,殷白也白着一張臉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慌亂之後,終于有人反應過來,跑出門外去找班主任,衆人七手八腳的推開了風扇,将男生從下邊擡了出來。
殷白看着男生痛苦的面容,咽了口唾沫,視線落在了頭頂的天花闆上。
說來也真是巧,這人偏偏就站在風扇下邊,風扇與天花闆的連接處還生了鏽,這才導緻風扇脫落。
班主任急匆匆趕到,看到男生這樣一張臉都吓白了,連忙吩咐了幾個素日同他要好的學生将男生擡到了醫務室,幾個八卦的女生七嘴八舌的在班主任面前說了什麼,接着班主任複雜的目光便落到了殷白身上。
她輕咳了兩聲,“殷白,和我來一趟辦公室。”
殷白心中一凜,随即低着頭,在同學們探究的目光中跟上了班主任。
辦公室内一個人都沒有,班主任輕殷白坐下,為他倒了一杯水,聲音軟了軟:
“你媽媽和我說過了,你從小就體弱多病,他們的話你别放在心上,我知道于嬌嬌的死和你沒關系。”
殷白接過水一飲而盡,卻沒說話。
“委屈你了,警方那邊已經有了眉目,估計就這幾天能将兇手緝拿歸案了。”
殷白有些驚訝,她環顧了四周,壓低了聲音:“老師你已經猜出兇手是誰了嗎?”
班主任如實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我已經向警方提供了一些證物,再加上警方也在案發現場發現了女性的腳印,屍檢結束後,于嬌嬌就能入土為安了。”
聽到兇手是女性,殷白略微詫異,因為從那天于嬌嬌的屍體來看,對方應該是個心狠手辣的老手,怎麼會是一個女學生呢?
……
二人低聲說着話,全然沒有注意到辦公室門口露出的一雙腳。
那人抱着一疊作業,身體微微顫抖,在聽到兇手即将緝拿歸案時,她的步伐往後退了退,随即穩住了腳步,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原地。
少女步伐穩健,在經過樓梯時,她的目光閃爍了幾下,接着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确認無人後,她深吸一口氣,在下樓時刻意踩空,整個人從樓梯上墜下,發出了痛苦的嗚咽聲。
接着,在無人的樓道中,少女扶着樓梯扶手堅強的站起身,随即面上表情一變,跛着腳一步步踏上了樓,來到了辦公室門口。
她輕輕叩了叩門,聲音顫抖:“老師,我不小心摔了腿,可以聯系我奶奶,讓她來接我嗎?”
殷白與班主任齊齊向門外看去,顧言正倚靠在門前,腳踝腫的高高的,白皙的面容上滿是痛苦,甚至眼角都沁出了淚花。
班主任連忙上前攙扶着顧言坐下,擡起頭對殷白說:“行了,我這邊也沒事了,你先回去上課吧。”
殷白點點頭,他本想關心一下顧言,可想起她和别的學生一起議論他,心中便有些不快,于是隻向她點點頭,便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顧言被攙扶着坐下 ,背對着顧言撥打着顧言奶奶的電話。
誰都沒有看到,顧言低垂着頭,一向溫和的雙眼之中滿是怨毒。
她狠狠咬着下嘴唇,以至于鮮血淋漓了都不在乎。
馬有失蹄,人有失手,她被關在地獄太久沒有殺人,竟然這樣粗心大意,竟然沒有注意到自己那天晚上竟然留下了腳印,以至于留了馬腳。
不過好歹是解決了于嬌嬌這個蠢貨,還從她嘴裡套出了陸望就是boss的消息,也算是意外之喜。
如果她被警方發現是一定會被抓去少管所的,她是要成為勝利者的人,絕不能被困在這裡。
可boss陸望至今沒有出現…不行,她要逃,今天就要逃,她要做好準備,如果不能消除陸望的惡意值,那她不介意殺了這個小鎮上的每個人。
她不在乎過程,隻要結果,她就不信,自己一個畏罪潛逃多年的搶劫犯,會怕這虛拟世界的NPC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