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超然為什麼對着他一臉感激的模樣?
蔣閑理直氣壯:“我早上起碼還放了掃具還扔了垃圾,沒錯吧?”
褚澹作出“停”的手勢:“你有空自己和傑西卡說。”
陶南、鐘諾恺和龔覓三人到最後也沒有出現。
許超然放好掃具就跑了,那速度仿佛蔣閑是什麼讓他避之不及的洪水猛獸。
褚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和蔣閑一塊兒出了校門。
走讀生這時候都走得差不多了,隻有斜對面奶茶店有幾個人,校門口有些安靜。
一高的位置有點偏,校門口除了照相館就這麼一家奶茶店,很難讓人不相信兩家店的店主和校長是不是有什麼親戚關系。
從學校的正門出來,得過個大橋再過條街,才熱鬧一些,店鋪也多些。不然就隻有一兩家東西少得可憐的小賣部。
有家小賣鋪門口還挂塊牌子,“會理發”。小賣鋪的老闆會理發還真不是瞎說,理發業務平時無人問津,但每次儀容儀表抽查的前一天都生意火爆。
褚澹摸着下巴思索:
蔣閑和小滿道歉了,不想被我知道,我倒是能理解。丢臉。
是在告白一段時間之後……蔣閑在糾結該不該道歉?
蔣閑糾結的樣子……
他記得就在蔣閑拒絕小滿之後不久,安女士就帶着他去達莉娅女士家吃了頓飯。
他們兩個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裝作關系好。
連帶這件事情在内,他分明沒見過蔣閑糾結的樣子。
蔣閑真的有在糾結嗎?
蔣·厚臉皮·社牛·閑的世界他不懂。
“班長,”蔣閑叫住他,“我去買根棒冰。”
褚澹:“那我先走。”
蔣閑:“你——”
蔣閑想了想,“算了,你走就走吧。”
褚澹莫名地目送他走進路邊的小賣部。
好在蔣閑說的是“你走就走吧”,要是他來一句“你等我一下”或者“你要不要來一根”,褚澹真會有種他們關系不錯的錯覺。
這個時間沒什麼走讀生,路上人也少了不少。
褚澹經過一個小巷口,忽然感覺自己視網膜上似乎還停留着什麼奇特的畫面,于是倒退幾步往巷口内看。
狹窄的巷子内有人抽煙。
煙頭處的紅光明明滅滅,那人呼出一口氣,察覺到褚澹的目光,咧開嘴朝他一笑。
染過的頭發發根處長出新的黑發,耳朵上明晃晃挂着三圈銀色,拿煙的手指指根也圈着銀色飾品,指環上畫着個黑色骷髅頭。
對方瞅着褚澹的校服,嘴角咧得更開。
他微微探出身子問:“一高的學生?”
……
蔣閑挑了一根綠豆棒冰。
他撥開小賣部的門簾出來,發現褚澹站在前方不遠處。有一隻手從建築之間中探出,搭在褚澹的肩上,哥倆好似的拍了拍。
蔣閑叼着棒冰挑眉。
他就是随便說說的。
怎麼,班長還真能被混混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