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澹點頭:“……雖然很誇張,但我聽着不高興肯定是假的。”
岑越被褚澹的幽默逗樂了:“但是吧,蛋哥,後來我感覺你缺點大了去了。你完美得難以接近。”
褚澹側過頭看他。
“你總是把很多不高興的事情藏在心裡,永遠都能展現出積極樂觀的一面,”岑越說,“卻又好像沒有誰能真正地觸及到你。就算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我也常常感覺離你很遠。之前我沒把這些放心上,畢竟你在安阿姨面前也……”
褚澹不說話了。
有的東西,時間一長就能刻進骨子裡。
岑越:“我說不可思議,是因為你和蔣閑認識得不算久,一開始相處也算不上愉快,但你們關系漸漸好了之後,他好像是那個能夠真正觸碰到你的人。”
手指捏緊塑料包裝發出聲響,褚澹裝作随手捏了一下面包,不說話隻搖頭。
“蛋哥……”
見褚澹不說話,岑越動動嘴唇,将自己原本要說的話咽回胸膛。
——蔣閑現在這樣,你會感到寂寞嗎?
他蛋哥要面子。
岑越拍拍他的肩膀:“受不了這麼煽情吧,不說了。你說得對,他的記憶能不能恢複不是我們能決定的。與其操心這個,不如好好學習——對吧?”
說着,岑越感慨道:“雖然期中考成績一般,但我還有體育項目能加分呢。我媽說期末考考得好的話,她獎勵我一部新手機!蛋哥,這段時間還得拜托你給我多講講我不會的地方……”
主動把話題轉移到不喜歡的學習上,褚澹哪能聽不出來他的用意。
就算在意蔣閑那邊的事情,也得好好學習。
對于褚澹而言,成績正是證明自己的一種方式。要是有分心導緻成績下降這種事情發生,褚澹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褚澹不想讓任何人擔心或是安慰自己,朝岑越燦爛地一笑:“好說。”
放學後把手機從保險櫃裡取出來的褚澹發現,蔣閑回複自己了。
蔣閑:你知道我們家今天過節?
褚澹邊往校門口走去,邊回複蔣閑。
褚澹:你之前告訴過我。
蔣閑:原來如此。
褚澹:嗯。
褚澹:拿到自己的手機了?
蔣閑:你放學了?
褚澹下意識往後看,先往左再往右,在他記憶中會站在後面又或者會騙他站在後面的那個人并不在。
我想多了……褚澹失笑,往前走去。
“看那個人!”
“咦?那不是蔣閑嗎!”
“他怎麼頭上包着紗布呀?”
褚澹輸入“嗯”字的手猛然停住,擡頭往校門口看。校門邊站着一個身穿羊絨大衣、無比熟悉的修長身影,頭上還包着紗布,顯得有點喜感。
他朝校内張望了會兒,沖褚澹的方向擡手。
這家夥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褚澹徑直走到他面前,“你出院了?”
“嗯。因為今天過節,就出院了。他們同意把手機給我,讓我适當接觸以前的東西。”
說着,蔣閑擡頭往學校裡看了一眼,表情沒什麼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