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佳梨:“怎麼了?”
“就感覺,”岑越組織語言,“總感覺——他們兩個在對方面前,是不是都會顯得活潑一點?蔣閑就不說了,蛋哥也是。”
許佳梨有點驚異于岑越也有一雙發現嗑點的眼睛。
但很快,她發現岑越表情很嚴肅。她有點困惑,問:“怎麼,你醋了嗎?”
岑越居然沒有搭理她的玩笑,隻是搖搖頭。
接下來這句他組織不好語言了,“不是,我就是……總覺得哪裡……哎呀算了,走,我們過去。”
等他們走近,褚澹才注意到他們,“你們怎麼從那邊過來?”
“分散着跑呗,你倆跑得也太快了,真是1班雙雄,”岑越說,“走走走,怕那保安等會兒繞着牆找我們。”
他說得有道理。
四個人又背上包拿着東西無所事事地閑逛,進入一家飾品店後,蔣閑走到許佳梨邊上,壓着聲音:
“你在嗑我和班長的cp?還和别人一起嗑?”
許佳梨差點把手裡的瓷杯扔出去:“卧槽……不是,你、你怎麼知道的啊?”
蔣閑半點沒有戳穿他人的得意,随手拿起貨架上的毛絨小雞仔,“猜的。太明顯了。”
許佳梨:“……”這也是我的眼珠子說出來的嗎?
蔣閑:“班長知情?”
許佳梨:“這你都猜得出來?!”
蔣閑:“這都不用猜,他剛才自己說的‘發吧’。”
許佳梨:“……”這可不關我事。
想到褚澹那句“她小姐妹想看看你”,蔣閑感到稀奇,“就是沒想到班長也會若無其事地诓人啊。”
見許佳梨要跑去找褚澹,蔣閑騰出手慢吞吞拉住她的衣領,“還有件事——班長什麼态度?回答了就讓你走。”
這下的蔣閑和之前在褚澹身邊的形象是在差太多,雖然動作優哉遊哉,但就是恐怖。
許佳梨還想着蔣閑是不是失了個憶人就變成溫柔小哥哥了,結果并沒有,該什麼樣子還是什麼樣子。
她擔心蔣閑要對自己的cp群下手,想了想褚澹也沒說過這事兒要保密,于是就把褚澹搬了出來:“蛋哥沒有反對,他自己都在群裡呢!”
蔣閑的手沒松,反而因為詫異抓得更緊:“他在群裡?”
褚澹在群裡?
他在cp群裡是幾個意思?
“你拉他進去的?”
“當然不是,是他自己要進去的,我當時還攔了……”
雖然他進去是為了監視,我當然攔不住。許佳梨在心裡犯嘀咕。
聽到聲音的褚澹和岑越從貨架後面繞過來,一下就看到蔣閑和許佳梨這副警察抓小偷的姿勢。
“你倆幹嘛呢?”
“你拉着佳梨幹什麼?”
蔣閑一聽褚澹的聲音,立刻松了手。逃離魔爪的許佳梨留在原地也不是、溜到褚澹邊上也不是,又跑到别的貨架邊上看飾品去了。
褚澹自己要加的cp群?褚澹到底是怎麼看待他的?
蔣閑看着褚澹,一個想法如泡泡浮出水面,在他心上炸開:會不會……褚澹其實對他也有意思?
不會吧,班長……蔣閑一會兒用食指揉鼻子,一會兒又捏捏耳朵。
宛如一種連鎖反應,這個想法出現之後,一切都變得有迹可循。
他想起今天他和褚澹坐在一起時對方笑彎的眼睛,想起昨晚褚澹推開他的手時奇怪的反應,想起偶爾褚澹看向他,垂下的眼睑掩去淡淡的失落。
褚澹喜歡他嗎?
如果褚澹喜歡他……
蔣閑的食指與拇指悄悄摩挲着,被褚澹拍了下肩膀,“發什麼呆?”
“……沒什麼,”蔣閑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剛才和她玩呢。”
褚澹一愣:“你和她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
在現在的蔣閑眼裡,他們不是才剛見面嗎?就算是失憶之前,這兩個人好像也沒多親近來着。
蔣閑的眼尾一挑,扯出一點暧昧的弧度:“你吃醋了?”
褚澹更莫名其妙:“我?我和佳梨又不是那種關系。”
蔣閑:“……”
果然“他喜歡我”隻是一大錯覺。
蔣閑還沒來得及因為自己的猜測而心動就已經心死了。
……
也不清楚達莉娅女士在想什麼,得知蔣閑住在他們家之後直接放了一百八十個心,給褚澹發了個紅包,還附帶一句“麻煩小澹看看能不能幫蔣閑恢複記憶”,就把蔣閑丢給了褚澹。
一丢就是小半月。
開學前有小測,蔣閑表示與其寄希望于自己忽然恢複記憶吊打别人,還不如抓緊時間學,于是這十來天二人淨窩在房間裡學習,基本上同進同出。
自從有一回蔣閑困得直接在褚澹房間睡着,安惠心直接給褚澹的房間多加上一床被子,說是萬一學累了兩個人一塊兒休息怕着涼。
那之後,他們睡在同一個房間的頻率都變得多了。
這種情況大都是累了往床上一倒就睡個昏天黑地,又或者躺着打遊戲争個你死我活玩累了,但凡能清醒離開房間的情況下也不至于橫七豎八地倒頭就睡。
不論睡着時是什麼樣的,少年人畢竟血氣方剛,早上醒來的時候難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