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曦、玄晖與微生憂和彙合時,範千巧剛被斬滅,蕭景聞正躺地上昏厥着。
“你們……”
“路上遇到的。”朱子曦松開玄晖的手,搶答到。
微生憂和想問他們怎麼受傷了,目測還都不是輕傷。
尤其是玄晖,簡直慘不忍睹。而且他臉色不太對勁,面容愁苦,仿佛與人結下了深仇大恨。
朱子曦扯了一下玄晖的衣袖,示意他收一收那副暮氣沉沉的表情。
玄晖不置可否,僅沖微生憂和點頭緻意,閉口不談他的慘痛遭遇。既選擇相信朱子曦,那他暫且不發作,待衆人一齊回到安全地界再行處理。
蕭景聞個子大,躺地上挺顯眼的。玄晖一眼看出,男子魔氣侵體太深,一時半會兒恐怕醒不來,便封閉他幾處穴脈,防止魔氣繼續滲入骨髓。
朱子曦站一旁關心幾句,語氣平淡,并沒有過多憂慮。
她有些印象,在梁城劇情最後,連笙、蕭景聞昏迷,是微生憂和一拖二把人帶回落霞閣的。
劃重點:他對連笙是公主抱!
此行之後,微生憂和突然開竅,展開猛烈攻勢追求連笙,男女主感情迅速升溫。
至于師兄……無所謂,沒死就行。
“蕭道友無礙,回去煎幾副滋補的湯藥服用即可。”
人是微生憂和打暈的,有沒有事他很清楚。原以為蕭景聞的小師妹會興師問罪,他還苦惱該如何哄小姑娘。
目前看來,小姑娘非常冷靜,臨危不懼,即使被魔物拐走也能自行回來,不叫人擔心。微生憂和沒想到,歸雲門三人中最不省心的竟是這位師兄。
“映霜道友傷勢如何?”
朱子曦滿身灰土,肩頭有一片黑漬:“小傷,無妨,師姐呢?”
等了幾個月的撒糖劇情即将開幕,她把與玄晖共處時的不愉快抛之腦後,靜待男主大顯身手。
“連道友仍在台上,一起去找她吧。”
微生憂和看向高台,打算拖着蕭景聞上去找人,遭朱子曦拒絕。她把蕭景聞摁回地上:“我怕師兄傷着筋骨,不宜随意移動。我想先檢查一下師兄的傷勢,煩請前輩代我尋回師姐。”
玄晖走向微生憂和,欲要一同去找連笙,他答應過女孩要将她師姐帶回來。
“其實……”
“玄晖道友也在此休息吧。”朱子曦打斷微生憂和,揪着玄晖衣角,溫聲道:“你莫要逞強,那肉翅虎尖牙利爪,肯定很疼。”
玄晖對突如其來的關懷無所适從。
啧,之前揍他時兇神惡煞,來的途中一下愛答不理,一下咄咄逼人,好端端和另外兩個男人碰面,又一反常态對他噓寒問暖。
他認為唯一的可能是朱子曦打算殺人滅口,所以幽怨地盯着女孩。
這下輪到朱子曦不适應了。迎着冰冷的目光,她硬着頭皮繼續為男女主營造二人世界。
“我相信前輩武藝高強,必然會将師姐安全帶離困境。你我法術業已耗盡,屆時微生前輩還得分心保護我們,倒不如在這靜候佳音。”
她說得頭頭是道,錯漏百出。
微生憂和看破不說破。
玄晖身上分明全是細密的劍傷,與肉翅虎有何幹系?他屬立淵閣,能運魔氣施法,不存在耗盡法力的問題。
朱子曦嘛,背着玄晖的新劍,苦口婆心挽留人家。
該不會真讓文苑楓說中了?也好,若是再遇上魔物,他們能彼此照顧。
當下應抓緊時間找回連笙。他可不願辜負他人如此信任。
“好,那麼諸位且在此休整。”
微生憂和從袖中取出一些藥瓶,撂下一句:“玄晖,照顧好映霜道友。”
他轉頭無奈偷笑。
微生憂和走後,玄晖仔細探了探蕭景聞的情況,确認無誤,直言:“你師兄隻是單純昏迷,沒有傷筋動骨。”
他似乎是怕對方仍不安心:“要不我現在叫醒他。”
朱子曦見玄晖施法,在他點上蕭景聞前,快速托住他彙集靈力的食指。有些酥酥麻麻的,讓她感覺不舒服。
玄晖則立刻縮回手。幸好他沒用多少力,不會傷到女孩。
他碰到女孩的手心,柔軟、溫熱,像剛出爐的包子。那一瞬,他的指尖猶如被烈火灼燙,倏忽間彈開了。
他記起,不久之前,同樣是這隻手,覆在他的胸膛,感受他的心跳。
“……”
二人再次陷入沉寂。
玄晖實在不解,打破尴尬:“方才冒犯了。”
他扭頭坐下,檢查微生憂和的的傷藥。經此一遭,他對那人心生隔閡。若非傷勢嚴重,他甚至不打算使用那人的東西。
“沒有沒有。我不過是覺得師兄遲遲不醒,定是前幾日勞心費力,急火攻心,我們不要打擾他的美夢,就讓他睡個夠。”
說着,朱子曦又羞愧地低下頭。
她在胡說什麼鬼話?蕭景聞的一世英名看來要毀于一旦。
她默默祈禱師兄睡得夠死,千萬别聽見一個字。
“你的傷如何?鬼面鸮爪子鋒利,試試這個,能止血止痛。”玄晖遞來一個瓶子,接着埋頭查看其他适合給朱子曦用的。
朱子曦接過瓶子,發現裡面是液體。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她也不多想便要往嘴裡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