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姜涵易已經出現在跟前,笑盈盈地望着朱子曦。
他又開始扯些有的沒的,說了半天,另一方依舊冷淡,并沒有半點想搭理的意思。
于是他轉換策略,提及畫錦:“前段時間聽說畫錦對我有情,多番打探我的消息,我便告訴她,既然我心悅于你,此生不會再對他人動心,請她早日斷絕念想。”
朱子曦忍俊不禁,偷偷和璎吐槽:“人家對你情深至此,朱二小姐當真是好狠的心,連名字都不曾記下。”
璎頗不耐煩:“你不覺得他是在挑撥你和畫錦的關系嗎?”
“他挑撥不了。”朱子曦可以對天發誓。
畫錦是誰,她異父異母的好姐妹啊!她能為一個自戀男丢下姐妹?況且是朱子曦求畫錦幫忙的,她應當去道歉給畫錦惹了麻煩。
餘光掠過男人,她依然覺得好笑。
人家正搜集你和魔教勾結的罪證呢,你以為人家暗戀你,還叫人死心。
誰給自信?
姜涵易眼裡,女孩憑欄淺笑,似這湖面蕩漾的漣漪,牽動他的心弦。
自古世人多教導女子矜持守禮,她定是害羞了,所以久不回複。
因而男子主動上前,打算觸碰對方的手,不料朱子曦瞬間起身躲開,面無表情道:“我有心上人了,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代璎拒絕後,她表面平淡,内心卻異常激動:“是誰是誰!”
璎死活不開口,任朱子曦百般讨好,也挖不出一點消息。
姜涵易把朱子曦歸雲門的人名試探了個遍,從蕭景聞連笙、到郝繁左傲雙,任何接觸過映霜的人他一一列舉,試圖以窮舉法求得答案。
時間一久,朱子曦眼神黯淡,示意他别問了,璎不高興。
姜涵易是個好命的,如今璎不能強占這具身體出來暴揍他一頓,算是留他一條生路。否則璎可有能力叫他這輩子再也開不了口。
女孩轉身欲要離開,不料對方一把抓住手腕。她利落甩開手,男人仍糾纏不休,力證自己一片癡心。
朱子曦當是在看一場笑話。
他确實喜歡映霜的話,怎麼會察覺不出眼前這副軀體下已是另一個性情迥異的人了?
“我勸你到此為止。”朱子曦拔劍指向姜涵易。
姜涵易死心不改,伸手握住劍刃,深情款款道:“我的命是你救的,現在還給你。”
話畢,他直接撞上劍身。歸雲門門服是淺青色,遮不住血染的鮮紅。朱子曦一驚,趕緊抽回佩劍。
劍尖開始滴血。
失去支撐後,姜涵易摔落在地,仰天大笑:“我就知道,你對我是有情義的,映霜。”
他滿手血腥,傷口慘不忍睹,但依舊倔強地求愛告白。
“映霜,我願意為你去死,為你堕入地獄,無怨無悔……”
“閉嘴。”朱子曦看出來了,姜涵易是個病嬌啊。
她閱文無數,今天終于遇到活的了。
可朱子曦深谙這種人隻能活在書裡,現實中絕對碰不得,于是扯過姜涵易腰間玉牌,随便通知哪個同門這傻小子命不久矣,然後拔腿就跑。
她年紀輕輕,身家清白,不想攤上人命。
幸好姜涵易夠虛弱,允許她取走玉牌,否則還得用朱子曦的喊人救命,讓旁人知道她在外行兇。
本就可憐的名聲定要雪上加霜。
劍身一片血污,沒擦幹淨前,朱子曦不願收入鞘中,怕髒了劍鞘。忽然記起這副模樣有點引人注目,她不甘心地收劍入鞘,心裡無比介懷。
“晚點我的劍鞘會不會發臭啊。”
逃亡路上,她碰見同樣要下山的玄晖。
本來招呼都不打算打一個,朱子曦着急逃離瘋子,等會去吃飯幹活呢,玄晖倒是不客氣,直接擡手将人攔住。
“映霜,你的衣服上沾了血,是受傷了嗎?”
他滿臉關切,朱子曦瞟了一眼衣擺,歎氣說沒事。
要命的在後頭。一眨眼時間,姜涵易追上朱子曦,見她與一陌生男子并肩而立,心中憤懑不平。
“這便是你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