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本新書揣在程凝懷裡,朱子曦一臉渴望。
她好久沒看小說了。
歸雲門不缺作畫工具,她随時能揮毫落墨,在紙上抒發心底情緻。例如昨日她才完成一副玄晖裸背卧床圖。
可小說不一樣,歸雲門藏書閣的典籍古闆正經,朱子曦能涉獵以增長專業知識,卻難以從中了解世俗百态。
嗯,她是為了更好地融入新世界,絕不是心癢沉迷玩樂。
女孩捧着一袋酬勞,有些懊惱。
她想借書。說不出口。
前邊三人迫不及待拆書浏覽,身旁玄晖問是否需要他去找人幫忙捎幾本,朱子曦默默搖頭。
沒有勇氣做的事,她不去想。
私下玄晖已傳訊至谷聽南,叫對方務必根據女孩子的喜好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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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薛湛妍不負朱子曦所望,正在生事。四周圍了一圈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觀衆,慫恿着薛大小姐與連笙比試。
薛湛妍有點自知之明,但不多。她喊來摯友百裡兮蝶撐場面,勢要讓連笙付出代價。
“在下勝得光明正大,台下衆人有目共睹。若有疑問,請閣下移步相玉台賽事組申請仲裁。”連笙臨危不懼,絲毫不屈服于兩人的淫威。
百裡兮蝶嗤笑一聲抱劍上前,盛氣淩人道:“我當歸雲門這窮鄉僻壤之地出來的弟子有什麼本事能進決賽呢,竟是靠勾引别人的未婚夫,誘使對手不全力應賽。”
“聶道友的實力璇儀派自是明白的,能否赢我薛道友豈會不知?他們又不是小門小派,璇儀派的長老不會白白叫聶道友受委屈。百裡道友是藏虛門弟子,何必牽扯其中,因他人引火上身。”
連笙話語委婉,簡而言之,有問題也是她和聶沛恩的,百裡兮蝶哪涼快哪待去。
“你怎麼可能赢得了聶沛恩!”
這下輪到薛湛妍不爽了。
她氣憤不已:“我爹爹說了,聶沛恩天賦異禀,更有前輩們各種秘寶養護,是上一任冠軍,如何能被你一個無名的鄉野丫頭打敗。”
“可我就是赢了,在葳山神女的注視下。”
“啊啊啊!”薛湛妍氣得直跺腳,還得顧及門派的顔面,不能做出過分之舉。
她劍指連笙:“你和聶沛恩再比一場,倘若他仍是不敵,我當衆道歉,并賠償萬金。”
薛大小姐出手闊綽,周圍響起一片驚歎。
連笙不緊不慢,亦拔劍相對。
“我不需要金銀。我要你們向我和歸雲門道歉。”
寒光直逼薛湛妍鼻尖,她頭冒冷汗,收起劍,轉而灰溜溜地抓住百裡兮蝶的袖角哀聲求助。
“連道友尚未澄清與聶道友的關系,既然我沒說錯,為何要道歉?”百裡兮蝶雙手抱胸,對連笙不屑一顧。
“我不曾勾引聶道友,他也沒有在比賽中放水。”
“呵,可是有人瞧見你們二人共處一亭私語,又是扯衣服又是擦臉的,好不親密呢。”
百裡兮蝶語氣惹人遐想,薛湛妍惱羞成怒,差點掙脫百裡兮蝶的束縛去揮劍砍人。
“我不過是看到聶道友心情低落,出言勸慰幾句,談何勾引?”連笙不明所以。
“你胡說,聶沛恩整天樂得跟個傻子似的,怎麼會心情低落,你撒謊都不打草稿!”在百裡兮蝶牢牢控制下,薛湛妍僅能遠遠挑釁。
“那不妨讓聶道友出來解釋。”
同兩個無理取鬧的活寶對話,連笙異常心累。
“他現在肯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哪裡能述出真相?這人必然會攬過全部事由,屆時所有錯是我們璇儀派的,你倒能擔下個美名。”
連笙不解,她清清白白,憑什麼要無故背罵名呢?
尚未開口反駁,一道劍光擊飛薛湛儀的劍。
是蕭景聞匆匆趕來,他素來見不得連笙受半點委屈。
“璇儀派不要欺人太甚!”
來者氣場強大,薛湛妍持劍的手紅腫一塊,開始作痛。
蕭景聞氣勢洶洶,她不複先前的猖狂,瑟縮在百裡兮蝶身後,顫顫道:“誰欺負人了。”
百裡兮蝶取出袖中羅盤确定什麼後,緩緩揚起嘴角,全然不把蕭景聞放在眼裡。
“在下藏虛門百裡兮蝶,不知可否向閣下讨教劍術?”
薛湛妍轉頭瞪上百裡兮蝶,質問起來:“你還有閑暇讨教劍術,我是喊你來給我撐場面的!”
發現蕭景聞不予理睬,百裡兮蝶忽視薛湛妍,饒有興緻道:“若你赢了,我和湛妍立馬賠禮道歉,聽憑連笙道友發落。”
“不可以!”薛湛妍搖晃百裡兮蝶的臂膀,可這人紋絲不動,她隻能撅着嘴巴露出哭臉。
沒辦法,百裡兮蝶又不是連笙那樣沒背景、脾氣善的小可憐,她耍不了半點威風。
“好,希望你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