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副手們沒太多行政方面的經驗,所以如果你連這方面的能力也足夠出色的話,之後一整年裡應該都會很充實……總之過來以後先把勞動法背熟,别因為加太多班被送進去。”
沃倫張着嘴傻了幾秒,轉頭去看整個大廳,發現散在四周的軍雌們差不多跟他是一個表情。
“主星時間的兩周内帶着你的家屬來0247報到。”奧修維德繞過沃倫,走向紅潮,“如果超出了規定時間,我會派軍隊來幫你強制執行。”
紅潮的機甲完全關閉後,翁晨終于破功,抱着奧修維德的脖子大笑,“我真希望你也能有雄蟲的精神力,知道知道剛剛這一屋子的蟲子們都是什麼感受!”
奧修維德操縱着機甲離開,臉上也挂着笑容:“不用感知,如果我不認識你,我也會被吓得半死……你為什麼連自己人都要欺負?”
“他朝着我的屁股放炮诶!”
“機甲又沒損傷,而且我也有責任。”
“可是他對着我的屁股放炮!”
雌蟲沉默了兩秒,說出了自己的猜想:“你被甩——”
“我沒有!”
“艙室有監控。”
“幹!”翁晨猛拍了一下椅背,“給我删掉!删的時候不許偷看!!”
“好。”奧修維德調出監控,把切出的光屏丢到身後,讓翁晨自己去删,“說說那個角族人的事情吧。”
角族的事情對翁晨來說可以追溯到200年前的曆史:在和羽族的奪權戰争中落敗後,角族人就一直在被自己的對手們追殺,直到30年前,巴巴洛瓦的孩童時代,存留在宇宙中的純血角族已經從數以億計銳減到了以“千”為單位的可憐數量。
翁晨在那個時期還在肆無忌憚地頂着一層又一層的假身份在宇宙中當星際海盜,一次機緣巧合讓他遇到了當時還在過逃命生活的角族小家族,其中族長的長子就是巴巴洛瓦。
年輕的雄蟲對宇宙中的生物多樣性充滿了好奇,他把那個家族接上自己的星盜飛船,對前來追殺他們的羽族說自己要庇護這些難民,實際上卻是拿了成年角族的身體樣本做觀察研究。
“大概有3、4年吧,後來我去找了當時羽族的首領專門為其做過一次談判,因為他們一次次地過來找麻煩,對我來說雖然可以有額外餐補,但工作的時候被打擾其實也會煩,我就管他們要了一個特區星域,讓角族過去定居。
“角族為了表達對我的感激,承諾他們每個人都欠我一條命,如果我想要,随時可以向他們索取。”
奧修維德覺得這話他最多隻能信一半,“你到底得了什麼好處?”
“我要的那個地區有很值錢的礦産資源,就讓角族去挖礦了,賣出去的貨三七分。”翁晨停下手上的動作,仰頭開始回味他的美好記憶,“啊啊~你根本就沒法想象那種天上掉錢雨的爽感,我那時候可太會做原始積累了。”
“你成年後從家族那裡難道就連作為長子的财産繼承都沒有嗎?”
“有啊,還很多,而且那時候的0247也已經做到财政盈餘了。”
“那為什麼還要做額外的财富積累?”
“你不懂,錢這個東西是掙不完的。”
“實話呢?”
“……實話是無論是我繼承的财産,還是0247的盈餘都是要寫在賬面上的白錢,我有時候想要幹些什麼壞事,就沒法動用這些資金。”
“比如……?”
“比如挑唆星際矛盾再橫插一腳賺戰争财、發起貨币戰争把翁家的主家搞垮順便弄死翁崎澤、或者幹脆養點私兵給自己造勢直接挑起戰争造反。”
“沒有哪個造反的人會說自己是造反的。”奧修維德非常淡定地聽着翁晨的遠大宏圖,“我們都管這種事叫起義。”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翁晨愛憐地拍了拍自己的雌蟲,“我就推舉你當首領!”
“不用了,我這幾個月過下來,現在隻想早點退休然後回家養老。”
翁晨樂不可支,裘博恩的視頻申請正好送進了奧修維德的光端。
雌蟲把機甲的運行模式切換成了自動駕駛,在光端上點了“接收”。
裘博恩幾乎是在看到兩隻蟲子的瞬間就認出了他曾經的駕駛席,“你們在紅潮上?”
“是啊老頭!”翁晨熱情地打了個招呼,“他今天簡直戰績斐然。”
“啊……我記得今天是奧斯生日吧?”裘博恩查了一下自己的日程表求證,“生日快樂孩子。”
“謝謝爺爺。”
“首戰的擊殺數是多少?”
“1866人。”
裘博恩瞪大了眼睛:“才這點?”
“搗毀了3架高級航母,間接造成6萬人死亡。”
老爺子毫不掩飾地松了口氣,愉快地說:“這還差不多。”
奧修維德點點頭,笑得和他剛剛取消戰鬥模式後對着翁晨時一樣腼腆。
“翁晨的精神狀态他自己跟你解釋清楚了吧,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回來帶他去看看心理醫生?”
“我沒病!”翁晨吼了一句。
“你給我閉嘴!”裘博恩吼了回去。
奧修維德無視了身後的翁晨,“我想明天就回去。”
翁晨被擠在座位後面抗議:“我可沒這麼說!”
裘博恩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隻說:“可以啊,也快到封城的日子了,回來做點準備。”
“等等等——”翁晨探出半個身子,橫插在奧修維德和光屏直接,“老頭,我們飛船還沒搭建完呢,路行千裡現在就差最後一哆嗦了,你這個總設計師怎麼也不問問業務進展的?”
“不是有小二盯着嗎?”
“覆青現在還在外面野呢!”
“它一個有精神力的成年藍背鳥又不會把自己熱死。”
“你再等我們半個月。”
裘博恩不說話了,開始翻自己的光端,“‘密友’的監刑官快來了,對接申請已經送到了家裡。司法部門也通知我要去強制觀刑。”
翁晨茫然地點開自己的光端,嘴上還在說着“不可能,我怎麼沒收到”的話,卻在看到郵箱裡已經被閱讀過的通知書後愣住。
奧修維德也看到了那封已讀郵件,臉色蒙上了一層陰霾,“你不記得了?”
翁晨沒說話,隻是擡眼看向光屏裡的裘博恩:“我知道了,我們會在明天上午12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