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峰是實力最強也是修行體系最完善、教育最充足的一支,光是教室就有好幾十個,當然内門弟子和外門弟子的不在一處,雲師兄仍然賞識兩人,将他們帶到了内門弟子修行的地方,裡面有一個穿着深藍色長袍的中年修士拿着一卷書在解惑。
“其實你們一峰的弟子想去哪裡都可以,用你們的弟子牌就好了,隻不過這位長老授課很好,所以私心想讓你們聽聽。”雲師兄引他們進去,小聲和他們解釋。
幾人從後門進去,為了不影響其他弟子直接坐在後排,江幸和林子笙也随之坐下,林子笙觀察了一會台上的人贊同雲師兄的話:“這位是思源仙尊吧,聽說他的心法很厲害,原來他是三峰的。”
江幸随着看去,隻覺得台上站的人十分儒雅,收回視線卻發現前面是個有些眼熟的背景。
“雲師兄小師妹,你們怎麼坐這裡了?”後面又來了一個人,停在幾人身邊問:“前面可是一峰那個!”
雲師兄想捂住他的嘴巴讓他别說了,這人卻已經看見了江幸和林子笙,以為是剛入門的新師弟,興緻勃勃的坐在了江幸的右邊。
“诶,你們是新來的師弟嗎?昨天怎麼沒見你們?不過你們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那邊坐,認識認識?”還沒有正式開始授課,這位三峰的修士十分熱情/
江幸剛剛聽見了他和雲師兄說的話,于是先不辯駁,有些疑惑的問:“快授課了,為什麼還要換位置,師兄和我們一起坐在這裡吧。”
雲鸢兒坐在最左側,拉住他師兄不讓他阻攔,面帶一絲笑意,隻聽那人低聲和江幸道:“你剛來流雲山不知道,前面那個是一峰的人,他們一峰專收怪人的,靠近他們就會變得不醒。 ”
這位師兄一邊說,還一邊搖頭。
“怎麼這麼說?”江幸奇怪的問,身邊林子笙也敏感的豎起了耳朵。
“不是我瞎說,就說咱們前面這個人吧,他是個聾子,但他卻天天來聽課,你說奇怪不奇怪?每天還冷着個臉沒有禮貌,吓人的很!”
怪不得他敢直接在人家背後蛐蛐,原來他根本聽不見。
“這還不是最奇怪的,我見過的一峰弟子裡還有瞎的、啞的、命不久矣的,甚至根本無法修煉的人也能進一峰,怪哉怪哉,”那弟子繼續道:“不過呢,這畢竟都是人家的身體原因,與咱們也無關不是……”
“那你怎麼還歧視人家呢?”林子笙扭臉看着這邊聲音有點大。
“哎你低聲些,”那位師兄擺擺手:“下面才是我要說的重點,凡事靠近一峰弟子的人都會變的十分不幸。”
“這可不是我造謠,之前有門裡的師姐見一峰一個長得柔弱俊秀的小弟子可憐,就和他一起進了秘境,沒遇到了幾百年難遇的秘境崩塌,在裡面關了幾十年才跑出來。”
江幸遲疑道:“應該是巧合吧?”
這位師兄搖搖頭,煞有介事:“不,要說這是巧合,那巧合也太多了,這些年咱們流雲山各峰弟子裡有墜崖掉進山洞遇到死了好幾年的大魔修魂魄的,有走着走着就被魔修妖獸抓起來要用來煉丹的,有遇到莫名其妙就來殺人尋仇的……數不勝數,後來發現,在遇到這些危險時他們身邊的都是一峰的弟子!”
這話聽的人後面冷飕飕的,好像真有什麼命定的詛咒在監視着每一位一峰的弟子。
雲師兄道:“你們别理他,他就喜歡吓人,這些事情有意外有巧合,隻不過說到一起好像就有了關聯似的。”
雲師兄有心開解,沒想到旁邊的雲鸢兒忽然出生:“可師兄平時不也不坐這裡嗎?”
自從昨天雲師兄訓斥了她,她就一直這麼說話,氣别人也氣師兄,雲師兄沒有辦法,氣氛一時尴尬沉默起來。
過了半晌林子笙忽然道:“那這麼說的話,我平時也很倒黴啊,隻是意外罷了。況且‘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隻有經過鍛煉我們才能越來越強,你說是吧,江兄?”
江兄很難評,畢竟他上輩子也十分倒黴,不覺得苦難值得歌頌,于是他笑笑沒有說話,林子笙就當他是贊同了。
“但,那可不是一般倒黴,是會要了命的倒黴啊……”那名師兄還想勸,但現在的氣氛好像不太适合繼續說,于是問:“你們叫什麼名字,和我去那邊坐?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師兄,這不是我們的新師弟,他們是一峰那邊的新弟子。”雲鸢兒一句話頓時讓這位實行坐立不安起來,可巧這時台上的人說話了,直接将他定在了那。
台上這老師修煉更修心,對修煉的心法訣竅深入淺出,對弟子冥想修行大有裨益,江幸也覺得收獲頗豐,隻是講到一半時,旁邊坐的那位師兄終于忍不住找借口逃離了現場,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江幸總覺得前面的那個人的斜眼看了逃走的師兄一眼。
心法課、法訣課、打坐,幾人幾乎在這裡待了一天,中途有其他峰在這裡借課的内門弟子、雲家兄妹的朋友來認識江幸和林子笙,聽到他們是一峰的弟子就尴尬離去了,這裡的弟子對一峰都保留着一種敬而遠之的态度。
臨走時雲師兄對他們抱歉道:“你們不要想太多,隻是大家還不熟悉,一峰的弟子也不太和我們交往,彼此有些誤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