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池那個白毛老媽子能寫出這種深入淺出,奧妙無窮的劍道見解嗎?
必然是不能的,他自己的劍還是個半吊子呢,收徒都是誤人子弟。
在姜暄一聲聲拉踩中,崔淮的怒氣不斷上升,正當她要想個辦法教訓一下這個傻子師兄,師姐突然拉住崔淮的手,将崔淮拽到一旁。
師姐小聲問:“師妹,門派裡其他人都不是出生宗族,所以他們不清楚,但我同為大族出身,不免有些擔憂。你這樣把族内秘寶拿出來拓印,可還要緊,不會被罰吧?”
趙知許自測出水靈根以來,就與族中最高階的功法無緣了,有資格學習高階功法的同族也絕不會想要拿出來分享。
她雖然沒看過趙氏一族的高階功法,但想也知道,必不可能有師妹手上無涯宗掌門宴池仙君手劄這般珍貴。
師妹把這般機密的内容給逍遙派的人看,可否會吃挂落?師妹還小,可能還不知道其中利害。
雖然她很渴望增強實力,但不希望以傷害師妹為代價。
“如果你族中長輩杜絕秘籍外傳,增強實力的辦法肯定還有很多,我們再想想别的辦法……”
聽着師姐擔憂的語氣,崔淮壞心眼地覺得心裡很熨帖。
師姐愁得眉頭都攏起了,崔淮你怎麼能暗自高興呢?
内心不停唾棄自己,可那股暖洋洋的喜悅根本壓不住。
這就是被人擔心的感覺。
崔淮笑着解釋:“我家中長輩都很疼我,他們不會計較的。”
不說這是崔淮自己寫的,就算是無涯宗的秘籍,她拿出去了,那些老東西也不敢說個“不”字。
可師姐的眉頭還是沒完全松開:“真的嗎?你不是為了寬慰我,故意這麼說的吧?”
“自然不是。”
反複捏造自己在族中如何受到寵愛,實際是自己在無涯宗積威甚重,終于勸服了師姐,讓她之後能安心研習手劄。
姜暄叫嚷的聲音突然響起,“師妹,你們偷偷背着我們說什麼呢?”
崔淮:“沒什麼。”
姜暄不信,說了這麼久,怎麼會沒什麼。他追問相對好說話的趙知許,趙知許也懶得和缺心眼解釋,順着崔淮的話說,确實沒聊什麼。
姜暄還不死心,轉頭問正在如癡如醉看手劄的青彥真人:“師父,她倆說啥你肯定都能聽見,你快告訴我,她倆不會一起在背後說我壞話吧。”
崔淮頗為無語,看着叽叽喳喳的姜暄,剛剛降下的怒火又蹭蹭往上漲:“師兄,說你的壞話何須背着你,你若想聽,我現在就當着你的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