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樂遊睡衣完好,帶着起床氣半坐在床上。
薄被将他腰身以下遮蓋得嚴嚴實實,卻仍露出他身邊人下颌線優越的側臉,與肩頸的紅痕。
熟睡的男人似乎還沒睡醒,頂着不馴的滿頭亂發往謝樂遊懷裡拱了拱。謝樂遊順手捂住他的耳朵,無形流露出親昵。
如果此刻躺在謝樂遊懷中的人,不是和蘇黎黎似乎有過暧昧的攻二,彈幕一定不會如此炸裂。
【和人渣未婚夫滾了八天床單的綠茶,怎麼是小狼狗攻二學長! 學長我的陽光1我的小狗1,應該忠實守望黎黎老婆的大翅膀,你怎麼被拱了啊啊啊啊啊!自戳雙目!!!】
【沒想到啊謝總言行必出,說愛睡寬肩窄腰八塊腹肌天然帥哥就真睡,6。】
【口味專一,也算專一?】
【暈厥。攻一攻二搞一起,還被受當場捉奸是什麼鬼!我進錯文章頁面了?這是花市?】
【我嘞個豆……救大命,後攻起火兩攻組自行車跑了!(土撥鼠尖叫)】
【被創死被創死被創死好大一輛泥頭車,癫婆作者你拿命來哇呀呀呀(口吐白沫當場發癫)!】
【好好好妻目前犯純牛共榮是吧,作者你會玩!借一步細說(吸溜)】
【純愛戰士和牛頭人不共戴天!】
【蛙趣,牛戰士聞訊吃瓜趕來,蹭糧吃一口。香(大拇指),夠勁,就是這個味兒!】
都捉奸捉到當場了,臉已經撕到不能再破。
謝樂遊被接連彈出的彈幕刷屏吵得頭大,他捏捏鼻梁,也懶得解釋,幹脆利落道:“爸,媽,就這樣,我的私生活無需外人幹涉,婚約我不接受。”
就算蘇黎黎搬出長輩施壓也沒用。
謝樂遊和蘇黎黎之間的婚約關系,隻是有名無實的口頭約定,根本沒進行到公開訂婚。豪門養情人相當常見,多得是結了婚還各玩各的表面夫妻。未婚更談不上什麼效力。
真要計較起來,道理在誰那一邊,不好說。
“至于某位蘇家人士,大清早的你領長輩踹我私卧門,我沒有隐私沒有自尊的嗎?”
“這裡是謝宅,不是你撒野的動物園。”
謝樂遊厲聲下達逐客令:“滾出去!”
他相當來火,卻還記得蘇黎黎的目的是令他産生劇烈情緒波動。因此不管當下處境多麼荒唐,謝樂遊都保持了最基本的理智。
感受到不遠處投來的怨毒視線,謝樂遊愈發冷靜。他越冷靜,想必蘇黎黎能獲得的能量越少。
蘇黎黎隻知道德萊文答應了自己替他接近謝樂遊,卻沒想過會真的看見他們親密無間地躺在一張床上。
所謂聽牆角是誇張的話。謝宅這麼大,食宿儲備一應齊全,蘇黎黎固然難以靠步行逃離謝宅,卻也沒受虧待。
出于某種躲避心理,這些天他刻意避開了謝樂遊的房間,也沒去關注過德萊文的行蹤。直到整整一周後,他終于躲不下去,卻發現偌大深宅中哪裡都不見德萊文。
除了謝樂遊始終緊閉不出的卧室。
蘇黎黎抱着僥幸心理,撥通德萊文(學長)的電話。他站在卧室門外,聽見了門裡傳出的悠揚音樂。
那是德萊文來到這個小世界找到他,非要存下手機号,為他設下的專屬鈴聲。
德萊文最喜歡的田園牧歌。他說那讓他想起見到蘇黎黎的第一面,躺在月桂樹下的草地裡,睡得臉蛋紅撲撲的嬌憨少年。
來自深淵的邪神,對地面上不染塵埃的玫瑰,就此一見鐘情。
蘇黎黎緊緊攥住手機,潸然淚下。
他笑德萊文實在好騙。為了能夠制造當初的偶遇,蘇黎黎聯合萬人迷作精系統,研究了小半個月,甚至不惜提前預支能量,買上一支丘比特金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