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淨原地破大防。

見他一副裂開的模樣，甯聲聲斂眸思忖，遲疑問：“你是想将此消息傳播出去？這與你而言無益。”

桑淨歎一口氣，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無奈攤手：“在下如今失憶，敵暗我明，着實無從下手。若能讓對方有所行動，不算壞事。”

甯聲聲：“公子若欲以此法尋找突破口，恕我直言，這突破口太多了。”

“多？”

桑淨張手舉起五根手指：“當初連環兇殺案死者有五人，再算上兇手，也還好吧？”

少女微微搖頭。

“據我所知，欲要公子之性命者，沒有十萬也有八萬，黑市的懸賞在十幾年間已高達一千兩百萬兩，乃目前之最。”

“！！！”

他又不是勵志做海賊王的男人，怎麼還比上懸賞了？

一千兩百萬兩，砸也砸死他了，更何況還是漲了十幾年的懸賞。

桑淨心驚膽戰地捂住脖子，确認腦袋目前還好好挂在上頭，忍不住感慨：【統，男主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系統淡然道：[一些平衡與助力。]

……助力？

桑淨糾結：【從小就釣啊，是不是不太好？】

系統沉默了幾秒。

[黑市懸賞分兩種，活賬與死賬。這世上有多少人想讓你死，便有多少人想讓你活，了解他們，于其中尋找平衡，便是生門。]

桑淨懂，榴蓮味夾心餅幹。

生活的每分每秒，都能享受懸崖走鋼絲般的極緻刺激。

“哥哥莫怕，瑤兒會保護你的。”

袖口被扯住，耳側傳來少年堅定的承諾。桑淨擡眸，笑着揉揉他腦袋：“多謝瑤兒，我不怕。”

王瑤抿唇，緊緊攥住手中的布料。

桑淨垂眸瞥見，安撫地拍拍他的手，腦海裡連聲求助：【統，這下我該怎麼辦？】

系統：[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桑淨：【？】

【你也去進修廢話文學了？】

[并未。]

見他一副七竅開六竅的模樣，系統無奈，不得不進一步提醒：[你的法子還可以繼續使，隻需要一些針對目标的變通。]

他鼓勵：[開動你很貴的腦袋。]

針對目标的……變通？

桑淨再次努力開動價值上億的小腦袋瓜，沉吟片刻，烏瞳唰得亮起：【統寶，叽裡咕噜叽裡咕噜，如此這般如此那般，是不是這樣？！】

系統：[……你在咕噜什麼？]

自然是他開的那個竅！

青年面向大門旁等待的少女拱手，決定道：“還是要請甯姑娘幫忙，将這兩樣消息傳出去。”

甯聲聲略感驚訝：“你确定？”

青年颔首，彎眸豎起一根手指。

“隻麻煩另外捎帶一條。”

*

當日傍晚時分，丁子昂登門，面對二人實在沒啥好臉色，張嘴質問：“上午你沒對聲聲做什麼吧？”

桑淨沉浸在開竅的自得之中，坐在涼亭裡優雅飲茶，擡眸欣賞落花的流蘇老樹，故作高深模樣。

“我能做什麼？”

丁子昂撇了眼他身旁亦步亦趨的王瑤，輕哼一聲：“你什麼不能做？”

桑淨雙眸微亮，咻地轉身湊過來一張笑容明媚的臉：“你也覺得我很聰明，無所不能，對不對？”

丁子昂莫名其妙：“什麼？”

青年滿意颔首，自說自話：“嗯，你雖哭得很醜，卻還算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