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念怆然若失地遠眺着大海,這幾個小時的所見所聞颠覆了蘇念念的認知。而從幾人的對話中可推斷出,季珞教授大概率也不是人類。
季珞看着若有所思的蘇念念,拍了拍她的肩膀。可沒想到這小妮子竟然驚顫了一下,但是還故作鎮定地說:“幹,幹嘛?”
。。。。。。
季珞心想:要是讓蘇念念知道她也有魚尾,說不定能直直地把她吓死。
逗弄蘇念念之餘,季珞也沒忘記處理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跟我說說你都幹了一些什麼,讓我據此決定給你一個怎樣的死法。”季珞冰冷地說。
話畢,季珞餘光瞥到蘇念念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但是卻敢怒不敢言。
反觀蕭昀卻淡定得仿佛受到威脅的并不是他。他目不轉睛地望着黑尾兄妹離開的地方,緩緩地道來那段久遠的時光。
蕭昀的祖祖輩輩都飽受基因病的困擾,在人魚與人類戰争時期,蕭昀的直系長輩意外捕獲了兩條黑尾人魚,并依靠人魚發家緻富。随着科技水平的發展,蕭家長輩發現人魚的血液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抑制基因病,于是這兩條黑尾便成了蕭氏家族的藥罐子。
蕭昀很小年紀便因為基因病而無法行走,盡管人魚的血液能夠緩解病情,但卻無法使蕭昀痊愈。
被病痛折磨的蕭昀覺得人生無趣,直到他偶然間在父親的地下室發現了兩條黑尾人魚。
啊,原來這就是父親和自己說過的家族秘密啊。
少年蕭昀并不害怕,甚至在親眼見到人魚之後也顯得麻木。
父親在知道蕭昀見到了人魚之後,便不再限制少年蕭昀進入地下室。
而少年蕭昀常常覺得無聊,唯有看看那兩條人魚,方能勾起他的一絲興趣。
再後來,少年蕭昀發現其中的一尾雌性人魚似乎總是對着自己吐泡泡,雖傷痕累累,但是鼓着腮幫子的模樣分外可愛。
某一次,蕭昀向往常一樣來到地下室,但是卻發現那尾雌性人魚在拍打玻璃,而另一尾人魚則靜靜地隐在渾濁的海水當中。
蕭昀打開了玻璃罩,那尾雌性人魚便将上身露出了水面。在蕭昀詫異的目光之下,魚尾處幻化出了兩條人類的腿。
這人魚不會用雙腿走路,于是她跪坐在同樣無法走路的蕭昀面前,磕磕絆絆地說:“哥哥,生病。”她還用手指了指水底的另一尾。
原來,他的哥哥生病了。
蕭昀聯系了家裡常駐的科研人員去探查雄性黑尾的情況,而那尾雌性早已乖乖地回到了水中。
蕭昀去地下室的頻率越來越高,有一次,他遇見了人魚被抽取血液的場景。
那尾會吐泡泡撒嬌的雌性人魚掙紮着魚尾,卻擺脫不了沒入皮膚的針孔。
少年蕭昀與父親商量,希望能不再抽取雌性人魚的血液,但得到了父親冰冷的拒絕。
尚未掌控家族話柄的蕭昀隻能等待,等到成年之後,在力排衆議下,他終于讓那尾會吐泡泡的雌性人魚不再飽受被囚的苦楚。
那一天,人魚幻化出雙腿,甜甜地對蕭昀說:“我叫廖玖鸢。”——這個場景,是蕭昀黯淡無光的人生當中唯一的絢爛。
而由廖玖希提供人魚血液,是蕭氏家族無法動搖的底線。所以蕭昀沒有辦法拯救她的哥哥。
“很抱歉,你的哥哥得留在這裡。”
可是那個時候的廖玖鸢是這樣回答的:“沒有了人魚血,你會死的,所以我甯願和哥哥一起永遠待在這裡。”——原來都是騙人的。
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蘇念念莫名地有一絲傷感之情。她望向季珞,不知道季珞會做出怎樣的決定。
“先留着你的命吧,反正,你也命不久矣了。就當是給你們祖祖輩輩贖罪了。”季珞撂下了這句話,就攬着蘇念念揚長而去。
到了較遠的海岸邊,季珞放開了搭在蘇念念肩上的手,故作不解地說:“你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蘇念念思考了片刻,問:“你們人魚,在海底有房子不?”
這一刻,眼前的蘇念念眉眼彎彎,和季珞記憶當中的譚芷是那麼地相像。
“怎麼沒有?看過亞特蘭蒂斯的電影嗎,我們人魚在海底的住處就差不多那樣子。”季珞說。
但是不等蘇念念繼續詢問,她便又出現了先前的那種眩暈感——這若幹個小時的記憶被季珞藏了起來。
此刻,蘇念念隻記得一件事,那就是明天要返程了。
結束了兩天一夜的學術會議,蘇念念又回歸到了實驗室和宿舍兩點一線的生活。
最近許藍心也回了老家,所以百無聊賴的蘇念念在結束了一天的實驗之後,便懶懶地躺在床上進行網上沖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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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馬葛格:學術妲己?樓主快爆照!蹲。
2樓于無聲處挖鼻孔:最煩這種人,讓她見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