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念有些躊躇不定地下樓,因為她不明白季珞所說的來接自己,是帶自己出去吃個夜宵散散心,還是——去季珞家裡過夜。
“晚上,晚上好啊。”蘇念念有些僵硬地說。
季珞看到蘇念念被吓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愈發覺得把她接到自己家裡是個明智的決定。
“季珞啊,我們這是去哪裡?”蘇念念心裡隐隐已經有了猜測,但還是決定确認一番。
“去我家,你一個人睡覺會害怕,我陪着你。”
陪着我?是——怎麼個陪法呢?蘇念念腦海裡想着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想着想着,就到了季珞家。
蘇念念對季珞家并不陌生,進門後,季珞說:“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早點睡吧。”話音剛落,蘇念念就有些心虛地徑直朝客房走去。
“你走錯了。”季珞拉住了蘇念念,并指了指主卧。
“這,這不太好吧。”蘇念念有些不自在地說。
“你要是睡客房的話,晚上關了燈,一個人還是會害怕。”
這話,說得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
也不等蘇念念想好婉拒的措辭,季珞就先發制人地憑借高大的身軀,攬着蘇念念朝主卧走去。
被“霸王硬上弓”的蘇念念隻能跟着季珞走。
這是蘇念念第一次來到季珞的卧室,往日裡,她住的都是客卧。客卧的裝修沒有什麼可圈可點的地方,但是主卧卻淋漓盡緻地凸顯了季珞的風格。
床單是淡淡的藍色,牆壁是溫柔的米黃色,窗簾是薄紗質感的白色。整個主卧的色調都是淡淡的,給人的感覺十分地舒服,就好像季珞給人的感覺那般。
蘇念念發現床頭櫃上放着一個碩大的白色海螺。
“這是幹什麼的?”
季珞拿起海螺,把它覆到了蘇念念的耳邊。
“我聽到了海浪的聲音!”蘇念念激動地說。
那種聲音悠遠,柔和,又帶着一絲親切感,似乎能夠洗滌心靈一般。
這個海螺是季珞的父母留給他的唯一物什,雖然他們抛棄了季珞,但是或許曾經也有那麼一時半刻,那兩尾成年人魚把海螺放在小人魚的身邊,希望他能夠伴着大海的搖籃曲入睡……
看着蘇念念欣喜地搗鼓着海螺,季珞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是幸福和滿足的,曾經那條孤苦無依的小人魚被他埋藏在了記憶深處。
“我去洗澡,你要洗嗎?”
這話一問出口,如季珞所料,原先在好奇地擺弄海螺的女孩瞬間僵住了,她手舞足蹈地連說幾個“不用了”,五官在女孩的臉上各自糾結着。
調侃完成,季珞心滿意足地走進了浴室,徒留蘇念念一人在空曠的房間裡苦惱着。
當遇到情感問題時,求助閨蜜是上上之選。
蘇念念:十萬火急!藍心姐,我現在在季珞家,季珞他——在洗澡!
許藍心:返圖。
蘇念念:我認真的!萬一季珞洗完澡之後想對我做些什麼,我該怎麼辦啊?
許藍心想到了前段日子魏巡單獨約自己吃飯,她迷迷糊糊地喝了幾口酒,然後就隻記得第二日醒來的時候,身邊睡着不着寸縷的魏巡。——那副餍足的模樣,實在是欠揍。
一失足便會成為千古恨,那晚之後,許藍心發現自己的身體出現了異狀,去醫院一查,她竟然懷孕了!
于是,火急火燎的許藍心馬上躲回了老家,想要處理掉魏巡這個混蛋撒下的種。
可直至今日,許藍心摸了摸尚未顯懷的肚子,還是不能夠下定決心把這個稚嫩的生命扼殺掉。
因為有了自己的前車之鑒,所以許藍心铿锵有力地勸誡道:“念念啊,如果季珞想要對你做些什麼,你應該言辭拒絕。”
結束聊天之後,蘇念念規規矩矩地坐在床沿邊,絞盡腦汁地組織如何“言辭拒絕”的話語。
正胡亂想着這些事情時,季珞就從浴室裡走了出來,他隻在腰間圍了一塊白色的浴巾,其餘肌膚都裸露在空氣當中。
熱氣把季珞冷白色的皮膚蒸出一點粉色來,他用毛巾随意地擦拭着頭發,周身不經意地顯露出輕而易舉的性感和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