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大的星艦行駛在軍用航道上,在浩瀚的宇宙中又顯得格外渺小,透過窗外可以看到瑰麗的星雲,但軍校生們都無暇欣賞這樣的景色,路途上的中央星時一天可不是讓他們休息待命的,他們正緊鑼密鼓地進行着戰前準備。
九百位一年級軍校生,被平均分配到紅黃藍三個陣營。軍校生們各有所長,為了能讓他們更好地各司其職,紅色陣營的許遙早在一周前就在北極星小隊進行了算法建立,隻需要軍校生們共享全息演練權限,就能根據他們平時的演練成績迅速定位好職能并分組。
第一時間給許遙發申請訊息的莊眛很快就被通過了。
莊眛:我很喜歡你,你很強。
猝不及防又一次被直白的話語沖擊到的許遙有些回不過神,軍校生都這樣直接嗎?回想起北極星小隊的幾人,好像也差不多。骨子裡的她到底還是有些含蓄的,一時有些難以适應。
好在是文字通訊,許遙可以面不改色地回答她:謝謝,我記得你,上次演習時我們還是對手。
莊眛:很高興和你成為隊友,遙指。
如果是一般情況,許遙會認為這是客套話,但這是剛剛才沖擊了她的莊眛,許遙相信這就是莊眛發自内心的話。
許遙由衷地回了她一句:很榮幸和你成為并肩作戰的戰友,莊眛。
接收到這一串字符的莊眛有些愣神,她似乎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急促而有力。
還沒等她回複許遙,那邊由許遙經軍用光腦的戰時演習功能發起的陣營通訊有了新的消息。
正是許遙用算法給軍校生們完成分組的結果。
莊眛就這樣成為了許遙的數據分析師,也叫副指揮。
戰時演習功能是演習期間提供的,軍用光腦在演習期間隻有陣營通訊和演習應急求救功能,而這陣營通訊功能也隻存在于他們在星艦上的這一段時間,因為在軍事演習的星球上,連信号基站都不會有,他們隻能通過搭建内部通訊網絡進行聯系,星艦上倒是能接收他們的光腦信号,但這是用于接收求救功能和演習監控的,并不會替他們進行信息傳遞。
從踏上星艦的那一刻,演習就已經開始了,軍校生們的一舉一動都通過他們的軍用光腦反饋到演習主控台處,當然,這裡的一舉一動指的是他們明面上的軍事行動。在隐私保護下,莊眛和許遙的單人通訊可不會傳到教官們的主控台,除非演習中搭建的通訊網絡,他們才會監聽到,但一般而言也會被系統過濾為無關信息。
“許遙想得還挺全面,我們學院的分系機制不就是這個原理?”作為主執行教官的杜台恩處于這場演習的最佳觀賞位,将軍校生們的行動盡收眼底。
以往的這場演習,軍校生們第一次進行大型演習,對彼此并不了解,大多都是按學号依次成組,以平時的每周線上演習的慣例進行組内的職能分配,就會出現小組偏科的情況,但這種情況在每個陣營都存在,在一年級的演習中看不出差距,一到與二三年級已經細分了專業的學院演習中,就展露無疑。
“但是你的投票分配很好地減少了許遙的優勢。”任古希看到黃藍陣營反饋上來的信息,許遙的北極星小隊成員,虞雯、易彰被分配至谷岚付的黃色陣營,甯嘉孟、宋廷如分配至歐裴的藍色陣營,作為團隊的研究成果,他們自然也能将算法帶到黃藍陣營,這時,就要看兩位指揮是否會相信這一份來自另一位指揮的“研究成果”。
杜台恩表示無奈:“之前都沒有出現過,我怎麼能預料到?她的學習能力和敢于跳出思維定勢的勇氣,你可比我清楚,更何況這一項有利無弊。”
“确實很有勇氣。”衛元明附和道,誰能比她有勇氣,别人最多自己拿自己的命去拼,隻有她還敢拿别人的命去拼。
谷岚付自然不會輕易相信這份算法,倒也不是認為他們分配陣營後還會倒戈許遙,隻是他怎麼知道許遙會不會提前藏了一手,給這兩個人手上的算法本身就是有問題的。他也沒對許遙和歐裴進行情報收集,不過投票選擇他們兩人的軍校生肯定有一定了解。
谷岚付随便找了一個軍校生問道:“歐裴小隊的成員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