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雉早年陪着劉邦打天下的經曆來看,那是什麼樣的苦頭都吃過了,曆史上對這位呂後的評價更是褒貶不一。
極具政治才能和影響力的女性政治家,同時手段殘忍和權力欲望巨大。
就這麼一個人,被她當成剛上幼兒園的“小雞崽”似的對待。
“羅姐,我大姨有事可以直接打電話聯系我。”
“呂姨,我走了,晚上再來接你一起回去。”
“好。”
.........
巴拉巴拉的一堆叮囑話,看得一邊的羅姐沒好氣的說道:“放心,你這孩子真是的,有你羅姐在,還怕别人吃了你大姨呢!”
落選的暑假工二人組就這麼走出大門口,她們還是關心下自己的暑假工着落吧!
事實證明,能當班長的人,人脈就是杠杠的,這通過班長在學校的老好人人脈網,還真讓她們在這片工業區找到新的打工點。
一家新開的奶茶店。
簡直是當代學生打暑假的最好去處。
“夏冉,你真的要做送外賣的啊!”
在店裡吹着空調幹着活不好嗎,大太陽下整天去送外賣,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到開學時都能黑成碳了。
羅依依看着眼前皮膚白皙的女孩,她覺得眼前這個夏冉跟她以前記憶中的人相差很大。
在班裡總是文文靜靜的,是那種自尊心強的内向型人。
所以她昨晚打電話給她說介紹暑假工時,說話才會那麼小心,想不到今天見到人之後,她的轉變是真大。
真的是在生活面前,尊嚴算什麼嗎。
想起昨晚奶奶說過夏冉家裡的真實情況,羅依依眼色黯然。
夏冉騎着老闆的電瓶車,在店門口的一段空地上,嘗試來回的騎車,記憶深處中,她之前也騎過家裡的二手電驢給自家早餐店送過外賣。
是很久沒騎,怕生疏。
對于羅依依的心理活動,她一無所知,她隻是單純的覺得送外賣的錢更多而已。
老闆為了不讓外賣平台抽傭,外賣是自己接單自己送,這送一杯就有五毛的額外收入,她覺得挺劃得來的。
一看這老闆就是專門做這片工業區生意的,客源不憂做。
自己店的人送外賣,沒有平台那種固定時間限制,送完了還可以順道偷溜去呂雉那家廠裡看她,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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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正時刻,傭耕人在田間勞作着,少年郎已經能到了能幫家裡下地幹活的年紀。
不時回頭看看不遠處的大樹蔭下,家裡一對年齡更小的弟妹,正和不少同村的孩子一樣,乖乖的坐在那。
以往總是坐不住要鬧騰的幼童們,此時一雙雙眼睛正無比專注得看着這天幕上的新鮮事物。
家裡最大的姐姐去歲已經出嫁,那屠戶是隔壁村的鳏夫,前頭的妻子生孩子難産死了,有一個女兒,長姐嫁過去就是做了繼母。
他知道長姐有一個心儀的同村男子,可惜家裡比他們家更窮。
“貧無聘禮者,則可能需要假貸以聘”。[1]
阿爹不同意的婚事,任憑他和阿娘說破嘴子都沒用,最後由村裡的媒人說媒,對方也出得起豐厚的聘禮,長姐便在去歲嫁了過去。
長姐的年紀不過十六,今年便是十七,而剛才他卻聽得天幕上那姓夏的年輕女子和身邊的同伴女子,說今年她們已經十九歲,可以做那啥暑假工的。
“天幕上那地的女子婚配如此晚嗎?”
同樣的疑問,在城裡某處的私學中,一同觀看着的學子們也脫口而出,一旁的發絲雜白老者,手背後不語,依然專注的望着天幕。
這天幕出現的範圍,已有人查過,快馬沿直道跑出六七百裡,依然擡頭可見,這大小,角度與任何人站在任何處看到的景象、大小,一般無二。
堪稱神迹,就算第一天的他們還不知道出現在上面的華服貴婦是誰,今早天幕上便直白得打上那人的名字。
幾個黑色的小篆字體像是星星閃爍般,過于跳躍得出現在那女子的頭頂上。
又更是不時便跳出,提醒他們一般。
呂雉,當今皇後。
不管那是仙界幽都,還是後世之地,一國之母出現在天上,誰能忍住不去看呢!
對于學生的問題,老者也解答不上來。
這十九的女子還沒出嫁,難道那處的人是按照先秦禮制觀念的?
先秦時期,儒家主張男子30歲成婚,女子20歲出嫁。[2]
但屬于理想觀念,如此高的标準,如何能普遍實踐。
漢朝律典雖沒有對男女婚姻年齡做出單獨規定,但在有關賦稅征收的立法中是涉及到了婚姻年齡問題的。
“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五算”。[3]
即女子在15歲至30歲之間未嫁的,需要繳納高額的賦稅。
因此民間的平民人家女兒很少過了二十而婚的。
哦!也有例外,這天幕上的皇後娘娘不就是二十八歲才嫁給當今天子的嗎?
當然這話,在場人中無人敢說出,雖然這隻是他們私下的談話場合。
可誰知道會不會今晚就被漏了口風出去呢!
妄議一國之母,那人還是呂後,活膩了。
不過…
難道天幕那地的選人标準真是晚婚晚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