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一時無話:“這……”
“算了不用管他,給他留飯就行了。”
“是。”
扶山玉換好衣服打算下樓吃飯,一打開門就看見葉問書站在門口笑呵呵地看着他。
扶山玉想關門,卻被他死死抵住。
“别這麼不待見我,我不來你又要和你哥吵架了。你哥哥知道你要穿婚紗出席宴會可是氣的夠嗆,我和林驚墨勸了一下午。”
聞言扶山玉松手,原本二人在角力,猛然失去了扶山玉的力量,葉問書沒有絲毫意外地摔倒在地。
“你還有臉說這會?還不是你讓我穿的?!”
他也不惱,坐在地上笑呵呵地看着扶山玉:“不要那麼大的火氣,告訴你個好消息,扶澤回來了哦。”
扶澤是扶家下一代掌權人,他是目前為止扶山覺唯一一個婚生子,也是扶山玉最疼愛的侄兒。
扶山玉微怔,他垂眸掩蓋掉眸底複雜的神色。
他很久沒見扶澤了,大概……七年?八年?
忘記了,改造的過程中會破壞他的大腦,有很多事他都不記得了。
扶山玉面無表情地往樓梯處走:“哦。”
“啧,你這反應真讓人傷心啊。”葉問書拍拍屁股站起來跟上去,“你該不會把他忘了吧?要不要我給你回憶回憶?”
扶山玉忽然暴怒,他把葉問書抵在樓梯拐角處,惡狠狠看着他。
葉問書十分靈活地掙脫他的桎梏,唇角勾起一絲譏諷的弧度:“怎麼和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似的?被我猜中了?”
扶山玉飛起一腳掃在他腰上,将他踢了個踉跄後轉身回屋了。
林驚墨和扶絮已經在那裡了,林驚墨在給他喂魚。
偏偏挑了一道隻要動過就立馬能看出來的菜喂他。
拗不過林驚墨,扶絮隻好苦哈哈地吃下去。
感覺有人來了,二人同時擡頭。見是葉問書二人又同時低頭,林驚墨有點不滿地咕哝:“原來是他,還以為扶山覺呢,白高興一場……”
憋着坑我呢?
扶絮有點震驚地看着林驚墨。
林驚墨隻瞥了他一眼,又繼續對扶絮說:“來,小寶貝再吃一口,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葉問書走進來坐下,他對林驚墨說:“我們談談。”
林驚墨看都沒看他他一眼:“談什麼?”
“我的事。”葉問書舒展地靠着椅背,眼神盯着他胸口的項鍊看,唇角挂着得體的笑容。
“你的事?”林驚墨冷聲道,“你的事和我有關麼?”
葉問書的笑容依舊溫潤儒雅,他緩慢地伸出修長如玉般的手,指尖在耳邊的碎發處磨蹭了幾下:“你想不想知道我有沒有植入在你們身體裡的芯片加了點什麼不該加的東西嗎?”
“比如……”他似乎是在思考般,“一段不該出現的代碼?在你,或者扶山玉身上?”
“你幹了什麼!”扶絮憤怒地瞪着他,恨不得撲上來咬斷他的脖頸。
林驚墨輕飄飄看了他一眼,這小孩似乎怎麼自己還激動啊?
他按回站起的扶絮:“放心,他不敢輕舉妄動。”
但絲毫沒有起到安撫的作用,扶絮紅寶石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葉問書,像是能盯出血。
葉問書的目光落在他臉上:“我不會對扶山玉怎樣。”
一句話,扶絮明顯被安撫好了。
他頓了頓,接着直接說:“有問題的代碼在你身上。”
終于,扶絮松了一口氣。
林驚墨:“诶……”
敢情你隻是擔心你小叔!?
他還沒開口就被葉問書的話封住:“我們談談?”
算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林驚墨屈辱中帶了點悸動地點頭。
“你們要背着我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扶山覺款款而至,他眼神在了三人身上掃了一圈,沒看見扶山玉,“阿玉呢?”
氣氛凝滞了一瞬,直到座鐘忽如其來的整點報時。
扶山覺似乎知道了什麼一般,有些不快地吩咐傭人:“記得給少将留飯。”他剛坐下就瞥見被動過的紅燒魚,頓時惱了,“誰吃的?”
扶絮心裡一咯噔,眼神不自覺看向林驚墨。
林驚墨則是很淡定地說:“剛剛阿玉下來吃了兩口說不好吃又上去了。”
他這麼說才讓扶山覺緊皺的眉頭舒展開:“行,吃飯吧。”
一頓飯,四人都不自在。
尤其是扶山覺,他身邊的氣壓仿佛都低了幾帕斯卡。
他想見的人都沒來,還得看着林驚墨這個倒黴催的和葉問書這個挨千刀的倆玩意兒!
他忍住脾氣,想不聲不響地吃完飯後回書房繼續審批文件。
結果是扶絮比他還沉不住氣,他實在是受不了扶山覺的低氣壓,便放下碗筷:“爸爸,我先回房睡了。”
扶山覺點頭。
等扶絮轉身走了幾步,他又叫住了他:“去看看阿玉現在在幹什麼。”
“好。”
在扶山覺面前不敢表現太過,直到到了樓梯前,确保扶山覺看不見自己後才敢歡快地跑上樓。
二樓一共有三間房間,最左邊的是扶山玉的卧室,最右邊的是扶澤的卧室,中間的房間是空着的。
扶絮一路小跑到扶山玉卧室門前,敲了敲門,等待裡面傳來回應。
門内,扶山玉躺在床上休息,聽到敲門聲後他睜開眼,懶洋洋地說了聲:“4399開門。”
耳邊傳來4399呱噪的聲音後,門開了。
裡面很黑暗,什麼都看不清楚。扶絮摸索着開了燈,屋内頓時亮堂起來。
待他看清扶山玉的模樣時他甯願自己沒有開燈,就着黑暗和扶山玉聊兩句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