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玉點點頭,擡頭目送他離開。
待他走遠了,隐玉才悄悄松了口氣。
來參加宴會的人大多不認識扶山玉,扶山玉也不認識他們。
雖說互不相識,但扶山玉的傳說他們都聽過,也就沒人敢主動上前招惹搭話。
自然,别人不主動找他他也不會和他們聊天。
天色漸暗,古堡裡也亮了燈。
扶山玉走向宴會大廳的中央,看到了正在與人談笑的林驚墨。他端着酒杯,姿勢閑适而優雅。
扶山玉走到他旁邊站定,林驚墨側首看他,露齒一笑:“阿玉來啦。”
“嗯。”扶山玉點點頭。
“你瞧——”他指着不遠處的大屏說,“狼旗兄弟送來的東西,存在裡面了。”
扶山玉順着視線往那裡看。
電子屏現在還沒打開,也不知裡面有什麼。
扶山玉問他:“什麼東西?”
林驚墨聳肩攤手,一副無奈的模樣:“不知道,但将軍說要給你立威。現在軍部的都是些新人,也沒打過仗也沒見過你。你要是直接回了狼旗,咱們的兄弟當然沒話說,其他人怕是不服。”
“……”扶山玉哪是不懂這些,隻是他不屑在此道上動腦筋。
全軍部加起來也不及一個扶山玉,他覺得自己沒必要再歪門邪道上花功夫。
不過既是扶山覺的安排,他也不好說什麼。
“宴會真是無聊。”扶山玉垂着眼,猛然想起什麼,“扶絮呢?”
林驚墨笑眯眯地說:“你猜?”
“……”扶山玉瞪着他,無不威脅道,“什麼?”
“好吧,你赢了。”
侍者端着托盤在從們身邊經過,林驚墨拿起杯雞尾酒遞給扶山玉,他舉起酒杯,“來,幹杯。”
扶山玉也伸手接過酒杯和他碰了碰杯。
林驚墨抿了口酒,問他:“你也知道,他是私生子。雖然是被扶山覺接回來了,雖然忍了他但外人都知道,誰家好人讓私生子登堂入室啊。”
也對……
雖然對扶絮不公平,但也不能讓私生子登堂入室掃了扶家的面子。尤其是這樣血統低賤的私生子。
他點點頭:“那阿澤呢?早就聽說他要回來,怎麼還沒見人?”
話音剛落,室内燈光驟然熄滅。
衆人皆驚,紛紛轉頭查看原因。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事?”
“啊!”
驚恐的聲音此起彼伏,扶山玉皺眉看了看四周:“林驚墨?”
一片黑暗裡,唯有那電子屏發出幽幽藍光。
不知為何,一種強烈的不安萦繞在扶山玉心頭,本能地感覺有什麼不對勁。
電子屏閃動幾下,而後出現一個人影。
那人瞧着二十歲出頭的模樣,被捆着手腳,眼睛還蒙上了黑布。
衆人原本亂哄哄的,見到屏幕上忽然出現這個畫面,都愣了一下。
忽地有人說:“這好像是扶家少爺啊……”
阿澤!
扶山玉立馬問林驚墨:“他是阿澤?”
扶山玉很久沒見扶澤了,加之記憶斷層,他認不出畫面中的青年究竟是誰。
但扶山覺可以,他将手裡的高腳杯砸碎,怒道:“你究竟是誰!要幹什麼!”
“啧啧啧,扶澤,你不說句話嗎?你爸爸和小叔可都看着你呢。”
那個聲音低沉渾厚,充滿磁性。
是個男人。
扶山玉頓時地握緊了拳頭。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對方輕飄飄的語調透着嘲諷,鏡頭緩緩移動,移到扶澤對面。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在他對面的,居然是二十多個身着聯盟軍學院校服學生!
他們如扶澤一般手腳被縛住,臉上卻沒什麼遮擋面容的東西。
自然而然的,古堡裡有人認出人質裡有他的兒子。
緊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
扶山覺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缺點錢。這樣吧,一個孩子五千萬,明碼标價、童叟無欺。”
“做夢!”扶山覺暴躁地吼道,“你有種沖我來!”
對面那人哈哈大笑:“沖你來?沖你來不是有種,是有病。”對面的男人挑釁道,“放心,我的目的隻是扶山玉,這些孩子是無辜的,隻要你們好好配合我,我保證到最後他們都會沒事。”
扶山覺肺都快氣炸了,但偏偏又無計可施。他恨得雙目赤紅:“我告訴你,我絕不會妥協的!”
“不,你會的。”那人笃定地說,“除非……”他抓住扶澤的頭發将他扯到鏡頭前,“你再好好看看你的兒子,他不值五千萬嗎?你又不是沒有那麼多錢。”
說完便掐斷了視頻。
電子屏也暗了下去,古堡裡也回歸黑暗。
一時沒有人說話。
許久後,有人小聲嘀咕道:“怎麼辦啊,将軍,這事該怎麼解決?”
一旦有人出聲,便讨論開了。
他們聲音不大,鬧哄哄的,聽着讓人煩悶。
那人很恨阿玉,他此舉的目的是想阿玉在聯盟裡孤立無援。
他要那麼多錢幹嗎?
難不成是要組建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