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重要的東西他都随便給别人,你清醒一點不要被他那張皮囊迷惑了!”
“2325本來就是他開發的給他咋了?”林驚墨振振有詞地反駁,“再說了我是他創造的,是他要我跟着你不然你以為我樂意在你身邊啊?”
扶山玉面部肌肉抽動,最後吐出:“色迷心竅。”
“那咋了?他長得不好看麼?你不也是顔狗嗎?你不是顔狗給6325捏了八個月的臉?”
他覺得自己得說兩句話反駁一下,于是他思考片刻後說道:“一年半。”
林驚墨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有些無語地笑了:“行,你厲害。”
“哼。”
扶山玉騎着摩托載着林驚墨出了基地。
那棟爛尾樓離這裡距離不算特别遠,半個小時就到了。
爛尾樓周圍空曠,路過車輛隻是呼嘯而過不會在此做任何停留。
因為還有六所大學的存在,周邊也不算特别荒涼。雖然附近沒有商圈也沒什麼消遣的地方,但好歹生活便利。
扶山玉停下摩托車,朝四處看了眼,确認周遭并沒有異常。又看了眼手腕的光腦芯片。
爛尾樓是狼旗的資産,雖然荒廢了,扶山玉卻還是能監控裡面的環境。
他感覺臉有些疼。
當初扶山玉被人哄着決定投資這棟樓時扶山覺勸了幾句,可是他還來不及和扶山玉仔仔細細剖析,本來還搖擺不定的扶山玉立即拍闆決定投了。
過程有些曲折,但結果就是眼前這樣——爛尾了。
從那以後,扶山玉身上就掏不出錢了,他隻能屈辱地靠着扶山覺每月給的那倆逼子兒過活。
他給扶山玉的生活費是真的少,扶澤的生活費去個零就是扶山玉的生活費,他拮據到連雞蛋灌餅是否多加個雞蛋都要糾結很久。
不過現在好了,他再也不用糾結了。
這次回來後,扶山覺不給他發生活費了,吃喝都在家當然不用糾結了。
眼前這棟樓,并不能說是他悲苦命運的開始,但絕對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扶山玉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淚,默默觀測着樓裡的情況。
在七十八樓,他看探測到了扶澤母親鷹旗軍徽裡的芯片。
“阿澤在七十八樓。”扶山玉眼神裡露出點殺氣,“6325,格鬥模式。”
手腕上的手環閃動兩下,随即散成藍色的方塊,落在地上就是機甲形态的6325。
他活動活動關節,有些興奮地說:“要打架嗎?”
“不是,七十八樓我不想爬,你抱我上去……”
6325:“……”
他默默收了光刃,朝扶山玉伸手有些無奈地說:“來吧,誰叫我寵你。”
林驚墨:“……”
扶山玉跳進他懷裡,囑咐道:“動靜小點,别被人發現了。”
一行三人踏進廢棄的爛尾樓。
他們主要目的是去七十八樓找人,至于其他事暫時沒必要探究。
一路上居然都沒有人阻攔,他們暢通無阻地到了七十八樓。
那些人牽了根電線連着一盞昏暗的燈,燈被風吹得晃來晃去,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由于樓層高,牆體裡常年刮着大風,牆皮都脫落了大半。
月光下,顯得那麼陰森恐怖。
“這種鬼地方真是糟糕透了。”6325嫌惡地偏偏頭,“你也别下來了,地上髒。”
林驚墨斜睨他一眼,有些可惜地歎了口氣。
6325怎麼就不是人呢!他要是是人捆着扶山玉他也得把他送到6325床上。
不為别的,他是真會照顧人!
一行三人,林驚墨在前6325抱着扶山玉跟在他後面沿着走廊朝盡頭走去。
越往裡面,光源就越暗,幾乎是漆黑一片。
林驚墨突然頓住腳步。
他聞到了血腥味。
“怎麼了?”扶山玉奇怪地順着他的視線望去。
林驚墨皺眉:“有血腥味。”
6325眼珠閃動着藍光,片刻後他道:“是扶澤。”
扶澤的血?
扶山玉猛地瞪圓眼睛就要往下跳:“阿澤受傷了?!”
6325沒抓住他讓他跳了下來,他趕緊按着扶山玉的肩膀:“别沖動!血腥味很淡,你看你都沒聞到能出多少血!”
“那是怎麼回事?”扶山玉追問。
林驚墨沉吟幾秒後說:“你們先待着别動,我去看看。”
說完他就往前跑去。
這條走廊很深,拐角處有一扇破敗的木門,門内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林驚墨用力踹了下門。
木門嘎吱嘎吱響了兩聲,在暗夜裡猶如鬼怪嗚咽。
林驚墨伸手推開了木門,屋外一片漆黑,他眯了眯眼适應黑暗後才邁步跨了進去。
黑暗裡他看見在他面前躺着個纖細瘦弱的人,他被繩子捆得死死地。
他臉色蒼白,似乎已經昏迷了,嘴巴無意識地張着,嘴唇幹裂起皮。
最紮眼的是他的脖頸處纏繞着繃帶,有血迹滲透出來。
林驚墨心底咯噔一下,伸手摸向青年的脈搏——
還好還有微弱的脈搏。
他看向滲血的繃帶,也許他們割破了扶澤的大動脈,想讓他就這樣死在這裡麼?那為何又要給他包紮?
不論傷口如何,他的血還沒有止住。6325身上有止血凝膠,現在應該先帶他出去。
林驚墨低罵了句髒話,小心翼翼地将少年抱了起來,轉身朝門外走。
走廊盡頭的房間裡亮着一盞微弱的壁燈。
扶山玉他們就在那邊等着他。
林驚墨抱着人回到他們面前:“6325,止血凝膠!
聞言6325立刻從衣服裡拿出一管盛着藍色熒光凝膠的試管。
見他抱着人出來的那刻扶山玉就下意識覺得那人是扶澤,趕緊解下披風鋪在地上。
林驚墨小心翼翼地将扶澤放在他的披風上:“樓裡沒有其他人。他我也檢查過了,除了脖子上沒其他的傷。那群畜生應該沒給他吃喝,身體很虛弱。”
他一面說一面解開扶澤脖子上的紗布。
“阿玉你扶着他肩膀,6325開燈照着他。”
扶山玉跪坐在扶澤身後扶住的肩膀,小心翼翼将他放平。另一手遮住他的眼睛一面強光刺激。
林驚墨解開他的脖子上的紗布,越解血迹暈開的越大。
心驚肉跳。
忽地,林驚墨解紗布的手僵住了。
他擡眸瞧着扶山玉。
“怎麼了?”扶山玉看着很冷靜。
“阿玉,他傷的好像有點重……”林驚墨斟酌片刻才開口。
“解開。”扶山玉聲音冷靜的可怕。
林驚墨遲疑了片刻,緩緩拉開紗布——
一道猙獰的刀疤橫貫少年左側脖頸,幾乎快切斷頸椎骨,皮肉翻卷,看起來觸目驚心。
最為驚心的是他傷口居然還被紮入了密匝匝的碎瓷片。
這是阻止直接用止血凝膠的。
止血凝膠不僅能止血,還能促進傷口愈合。如果直接用,那些瓷片就會永遠留在扶澤傷口裡。
扶山玉垂下眼簾,看着他的傷口眼圈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