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端着餐盤找到個空位坐下。
莉莉絲嘟囔着什麼,扶山玉都沒有聽清楚也不在意他在說什麼,隻是自顧自吃着飯。
現在食堂不是最熱鬧的時候,陸陸續續有人往外走。扶山玉喜歡坐在牆旁邊,他就像沒長骨頭似的站站靠人坐坐靠牆。
莉莉絲饒有興緻地看着他,忽然喊了一聲:“爸爸?”
聞言扶山玉渾身一哆嗦,他震驚地看着莉莉絲:“你亂喊什麼!”
莉莉絲委屈巴巴地看着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胡謅:“啊?可是我剛剛喊‘少将’你不理我,喊‘小叔’你也不理我,我還以為你想讓我這麼叫你呢。”
知道自己身體的缺陷,扶山玉并不懷疑是莉莉絲騙他,他有些尴尬地警告:“……我再說最後一遍,不要亂喊!”
“哦。”
他噗嗤一笑,夾走了扶山玉盤子裡的雞排:“小叔您年紀大了不要吃這種高油高鹽的東西,容易得三高的!”
???
他咬着牙将夾走莉莉絲盤子裡的雞腿。
“啧!”他用筷子抽了一下扶山玉的手背,“有病似的!”
“我二十五歲,正值壯年!”
其實扶山玉不止二十五歲,他二十七快二十八了。
不過他忘了。
莉莉絲在令羽身邊時背過扶山玉的資料及生平,加之扶山玉本人腦子有病,所以毫不誇張地說莉莉絲比扶山玉還了解他,自然是知道扶山玉又抽了。
不過他并不打算說破,隻是笑嘻嘻地将視線移開,餘光中卻看見扶絮和扶澤。他們兩個應該是沒看見這邊,正要坐在另一張桌子上。
——
“這裡!”莉莉絲忽然舉起手大喊。
順着他的眼神望去,他看見了扶澤,以及他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裡翻出來的扶絮。
……
扶山玉搞不懂為何扶澤喜歡和他們那些人糾纏在一起。
他以為扶澤明白的、他以為他能平衡好自己與那些私生子之間的關系,可誰想到扶澤居然優柔寡斷到這個地步!
獅旗要的是一個怎樣的元帥難道他不知道麼?
再如何,獅旗都是父親的心血,他絕對不允許它到了什麼不相幹的人手裡!
扶澤在扶山玉對面坐下,他的眼神一直跟着扶澤,看得扶澤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叔您有事就說吧。”
他都問了,扶山玉就直說了:“沒事不要來狼旗了,去鷹旗或者獅旗都行。”
扶澤動作一頓,他語氣中藏着害怕:“為什麼?”
莉莉絲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他遞給扶絮一個堅定眼神,然後開始默默吃瓜。
還好點了辣子雞,也不至于無滋無味!
“你以為狼旗是什麼地方?”扶山玉慢悠悠地喝了口飲料,“說白了,土匪窩子。”
“可是小叔,我不想見他。”扶澤抿唇,“為什麼我不能留在狼旗您卻能?”
扶山玉想了想,而後很認真地說:“因為我賤。”
扶澤:“……”
一旁的莉莉絲忍不住笑了,他吐掉嘴裡的骨頭:“少将,你好有意思啊!”
“吃你的飯!——會操作光腦了麼?”
莉莉絲點點頭,他有些驕傲地說:“也沒什麼難度嘛~”
“嗯,那中午你休息一下,下午帶你去開個會。”
雖然有些奇怪,但莉莉絲也沒有多想,他問:“我中午去哪裡休息?你房間麼?”
“可以。”
“那少将你睡哪裡呢?”他笑嘻嘻地看着扶山玉。
扶山玉已經吃完了,他慢條斯理地抽了幾張紙擦嘴,而後環視他們三人一圈,語出驚人道:“我還有個架要吵,走了。”
他潇灑地走了,留下他二人面面相觑。
為什麼是二人?
因為扶澤知道自己的小叔叔根本不是看上去那樣厭世淡漠,相反他睚眦必報還有些神經。
七歲那年和狗對罵把狗罵哭;
七歲零兩個月因為胳膊太細加上不會調試戴不上6325一氣之下直接嚼碎了;
七歲零兩個月因為扶澤的母親秋與給她的洋娃娃買了公主裙但是沒給他買,半夜起來蹲在洋娃娃面前哭;
七歲零七個月睡覺壓着自己的左手,壓麻了沒有隻覺,右手摸到後二話不說直接砍了;
七歲零十個月洗完頭後吹頭發因為左手傷口疼就拿起剪刀把長發剪了……
為什麼從他七歲時算起?是在七歲之前他很安分麼?
當然——不是!
因為扶澤就比扶山玉小五歲,他能記事時扶山玉就七歲了。
這種事實在是算不過來,他今年都二十七歲了,要是一件件寫出來恐怕能寫一本聯盟萬民法那麼厚的書。
其實以前葉博士找過自己,他想和自己合作寫一本書,内容就是扶山玉幹的那些事。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白月光死後,少将瘋了》。
說合适也蠻合适的,畢竟扶山玉七歲那年扶甯熙去世。說離譜也是蠻離譜的,孺慕之情硬是被葉問書給說得變了味。
他說一定大賣,到時候分錢一九,葉博士隻圖一樂順便看看扶山玉的笑話。